“属下明白了。”
焦忠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拐到另外一处大街上后,对着左右侍卫又急忙使了个眼色,几个便衣侍卫意会后,悄无声息的隐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与普通人无异。
“老金,豆花多放葱。”
林逸走到天桥,一眼就认出了常在王府大街门口摆摊的豆腐脑摊主。
“和......”
老金猛然看到林逸,正要喊出一嗓子,却看到了焦忠瞪过来的眼神,吓得直接把话咽进了肚子。
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和王爷又在玩微服私访这套把戏了,其实他觉得完全是多此一举。
想当年,他和王爷自称专治各种不服,这南城的老街坊们,有谁不认识和王爷啊?
虽然和王爷南下多年,但是这面容和做派并未改变多少,许多人一照面,还是能直接认出来的。
眼前大家不打招呼,只是碍于和王爷前后左右如狼似虎的侍卫罢了。
所以,和王爷就是自欺欺人。
这种话,他也就敢在心里面嘀咕,焦忠这些人凶神恶煞,多说一句话,都深怕挨揍。
“行了,别磨蹭了,”
林逸笑着道,“快点上来,肚子饿的受不了了。”
老金笑着道,“你老放心,马上就来。”
在焦忠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把豆花装进碗里后,按照规矩,自己先用勺子挖了一小半,放进一个小碗里,不顾烫口,咕噜噜全部灌进了自己肚子里,等焦忠点头,才小心翼翼的端到了和王爷的面前。
林逸对这一切恍然不知,等豆花到了面前,还责怪道,“又没几个人,你弄这么慢。”
“全是小老二的错。”
老金不停的赔不是,五十来岁,腰本来就是岣嵝着的,此刻再弯下腰,脑袋都快着地了。
他不敢得罪和王爷,不是怕挨揍,而是怕和王爷以后不来他这吃豆花了!
和王爷就是他这他摊子的活招牌!
但凡是个人,都想尝尝摄政王喜欢吃的豆花是什么样的。
虽然没有摄政王的权势,但是花个几文钱,享受一下摄政王的待遇,这不过分吧?
而且,谁要是敢说他的豆花不好吃,他能吐人家一脸的唾沫星子。
和王爷都赞不绝口,你算老几?
嘴巴再叼,能比和王爷厉害?
“行了,忙你的去吧。”
焦忠见他聒噪,把他撵到了一边。
“是,小老儿告退。”
老金打了寒颤后,忙不迭的转身走了。
林逸一边吃着豆花,一边笑着道,“何必吓唬人家。”
焦忠道,“王爷,这等刁民,你要是给他们一点好颜色,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林逸无奈的摇头笑笑。
吃好饭后,信步走到北运河边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感慨道,“回来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钓过一次鱼。”
焦忠道,“王爷,小的这就回去取杆竿子。”
“不用了,本王跟这条河犯冲,每次都是空军,”
林逸摆摆手道,“等有机会,咱们还是出城去钓鱼吧。”
站在河边,一抬头便看到了福多客栈那掉漆的招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抱着木盆往的女子,此刻走到了,挤在一群妇女中间,开始浆洗衣物。
焦忠赶忙道,“王爷,这便是平江县主了。”
“丫鬟也没了?”
林逸再仔细一瞧,发现胡妙仪原本金光闪闪的脑袋,现在连一件饰品都不在了。
看来这胡家确实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堂堂县主抛头露面出来浆洗衣物不说,身上居然连个像样的饰品都没有了。
焦忠道,“王爷,按照你之前的吩咐,无论是岳州还是吴州,都不准他再支米了,此刻朝廷也给他停了,他再无生路了。
按例,擅离封地,擅入都城,革为庶人。”
林逸笑着道,“如果他不去礼部问个明白,他这郡王与庶人也没区别了。
跟马进说一声,暂时不要搭理这个老东西,不要让他们过得太舒服了。
当然,也真不能让他给饿死了,还有就是本王那个未过门的媳妇,也得吃饱饭,估计还能发育一下。”
焦忠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又听见了不该听的话,此刻只得硬着头皮道,“遵命。”
“另外,”
林逸想了想道,“娘娘怎么知道胡家也来都城了,恰好就见了胡家父子,查,查干净了,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在娘娘身边聒噪,扰了娘娘的清修。”
“属下明白了。”
焦忠送王爷回府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宫中,直接把这事对小喜子说了。
宫中的事情除了小喜子,还有谁能管?
小喜子慢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回踱步道,“嗯,说不准就是赖茹那贱婢了,仗着自己是个五品,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来人。”
“公公。”
一名小太监推门进来,躬身不敢抬头。
“安排人,把赖茹那贱人给看紧喽,如果私自出宫,跟上去,看她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然后回禀咱家。”
小喜子冷哼道,“然后回来跟咱家说。”
“是。”
小太监退下后,又悄悄合上了门。
焦忠道,“如果是她,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
小喜子用掌刀朝着脖子比划了一下,“省的她以后再淘气。”
焦忠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