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显赫,有亲爹和兄长做臂力,亲儿子完全有条件去争至尊之位!
凭什么就要让与别人?
洪应听见这话后,讪笑不吱声。
不管怎么样回答都是错,王爷再怎么编排袁贵妃,那是娘俩,不妨事。
他作为一个内侍,要是乱掺和,那就小鞋穿到底了。
他太了解自家王爷了。
林逸把脚上当做拖鞋的木屐甩开,没好气的道,“愣着做什么,找靴子,备驴马车,进宫!”
内心他其实是拒绝的,但是又不敢不去。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事后老娘哭给他看。
堵得他难受!
谁让他这么重视亲情呢!
虽然老娘有时候不待见他,但是,不得不说,是全心全意爱着他,护着他的。
只是有时候,这方式未必就对。
洪应急忙应是。
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王爷最终还是没有逼问他对袁贵妃的态度。
王爷出门很少用马车,突然一下子,倒是把马夫给忙得手足无措。
看着站在面前寒着脸的洪总管,他脸上的汗跟水似得,冒个不停。
“孙邑,你要是做不来,咱家就换人”
“小的知罪这匹马不知道今日怎么受惊了小的”
听着总管阴森森的语气,孙邑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从职位上来说,他肯定该听洪总管的。
从关系上来说,他是总管的半个徒弟。
只要能靠近王爷的下人,洪总管必定要求他们这些跟随王爷出行的人保证不让外人轻易靠近王爷。
连他这样的车夫,已经二十一岁,刚刚继承爹爹手里的马鞭,大字不识一个,只懂养马的人,洪总管都逼着他每天学招式。
又苦又累,他实在受不了,但是洪总管的一个眼神,让他没有勇气说不!
毕竟连曾经的王府侍卫统领,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三品高手都被总管打断腿赶出了王府!
他这样的蝼蚁只配哀求!
“今日要不是怕耽误王爷,咱家一定一掌毙了你!”
洪应说完,背着手走到了马棚里。
孙邑发现,凭着自己跟着爹爹学会的养马经验伺候不下来的烈马,洪总管一靠近,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只敢挥着前蹄在地上磨蹭,而身子却一动不敢动。
他终究算明白爹爹曾经说过话的意思了:畜生都是欺软怕硬的!让手里的鞭子把他们服气以后,再和她们培养感情。
林逸斜靠在大门口,连打哈欠也是有气无力。
“本王的命真苦啊”
“王爷,你辛苦了。”明月想着,跟洪总管学着说话,总是不会错的。
林逸摇摇头,懒得应话,还是明月小时候更有意思。
一旦大了,就明白了所谓的规矩,尊卑有别。
每次自己随便开个玩笑,她们就能吓得跪下来。
说好的,侍妾成群!
不存在的!
他感觉自己更孤独了!
以权压人?
做不来这些qín_shòu事情!
白瞎了上辈子受过的高等教育!
巍峨宫门越来越近,太阳越来越盛。
作为皇子,唯一的优待便是停下马车后,可以乘撵进入进入宫中。
可是他不乐意这么做,烈日下,八个十四五岁的小太监抬着他,显得他更废物了。
上辈子形成的思想观念,在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他想做个人。
袁贵妃被册封为宁贵妃,但是她更愿意被人喊做袁贵妃,她姓袁,她更以家族为傲。
此刻,多年不见的祖母、母亲、哥哥,汇聚一堂,更是让她兴奋不已。
只是,突然瞧见被侍女引进来的林逸,本来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紧蹙在了一起。
“给母妃请安!”
林逸直接跪下来了,至于边上的老太君,母亲的奶奶,还有外祖母,他就直接忽略了。
不是不尊敬,而是不敢尊敬。
君臣不分是大忌。
血缘关系得让位!
林逸真的要是按照以为的性子,不管不顾,不管是谁都会猜想,这么不顾尊卑,必有所图!
“给和王爷请安!”
柱国公之母老太君、正妻诰命敬夫人的董氏起身带着柱国公府的女眷给林逸行礼。
“老太君折煞小子了。”林逸躬身回礼,情理之中。
不管是谁,也说不出什么。
“祖母,母亲何必如此多礼,”袁贵妃从位于居中的椅子上站起身,虚扶老太君和母亲坐下,“这个也小子,孙女是真的管教不了了,如果哥哥肯多多管教,说不定以后会收敛一点。”
董氏低着头不说话,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又该怎么接话呢?
女儿是她的心疼肉,自然关爱有加,可是,事涉皇家,稍有不慎,祸及满门。
他还有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不能为了一个女儿,让袁家被殃及!
“娘娘多虑了,”老太君笑盈盈的,再次站起身,“九皇爷聪慧,必有厚福。
今日圣上开恩,得见天颜,感激不尽。
叨扰这么长时间,想必娘娘该休息了,老身就先行告退。”
说完又冲着林逸欠了一下身子。
“老太君慢走。”林逸自然不希望她多停留。
袁府家眷的身影越来越淡,袁贵妃的眼泪越流越多。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林宁,淮阳公主接过侍女的手帕递给亲妈,小心翼翼的道,“母妃”
“我这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袁贵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