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岳反应过来,忙从袖内抽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筱蓉,还问:“够不够?”
筱蓉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把那张银票看了,发现没啥问题,这才满面笑容地收到自己的袖内,笑道:“够了,够了,以后有病号还往我这儿抬。我可是专治疑难杂症的,尤擅长处理这种刀剑砍伤的伤口。像冯将军这样的,我敢保一个月就能下地走路。要是像冯将军这样的病号,就收一百两银子,其他的轻一点的自然还会少。多抬几个还给你打折。”
筱蓉接了银票,心里高兴,说的话就多了起来,一不小心连“打折”的话都说出来了。听得云书岳是一头雾水:“什么是打折啊?”
筱蓉顿时一惊,忙改口道:“哦,这是我们医家的说法,就是给你们便宜些。”
说完了,忙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云书岳望着这个仓皇而去的背影,心里快要笑翻了:这个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竟是个铁公鸡,见钱眼开的。
翌日,冯老三敷了筱蓉独家秘制的伤药,伤口很快就结痂了,虽然被刀给砍伤的,可因为有了独有的麻醉药,竟没觉得有多疼。
不由对筱蓉千恩万谢起来,好话就说了一大堆。
云书岳军中有几个重伤号随行军医们治不了,也抬到筱蓉这里了,照冯将军的例,一人一百两。
通算下来,才两天的功夫,她就足足赚了五百两。她叫过余扬,给了他二百两,喜得余扬没处抓没处捞的,往日里他铺子里一个月进项也没有这么多啊。这才两天的功夫呢。
余扬娘子更是成天乐颠颠的,姑娘长姑娘短的叫着。更是翻着花样给筱蓉做好吃的,家里的东西自己的孩子还没吃,先得给筱蓉端上。筱蓉也明白,这两口儿无非是看到自己是棵摇钱树罢了,并不像李氏那样,当她做自己的女儿。
不过目前她也没处去,这里只能是她暂时的栖息之地了。余扬两口子是个精明的,不知道能和他们合作多久。等以后自己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两个人要还是如此待她,她也不惜提携他们一把。
反正对于赚银子这事儿。筱蓉还是很在行的,自己有一技之长,放眼整个临风国。怕也没有她这么高的医术的。
信心十足地接待着每一个重伤的病人,虽然银子哗哗地赚,可毕竟也是个体力活儿,她年纪尚小,一天做一个大型的手术。已经让她吃不消了。好在青萝和绿萝两个丫头,心思都很灵动,不仅缝合手法娴熟,更不怕脏不怕累,真的成了她的得力助手。
有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筱蓉干脆就把缝合的任务交给她们俩了。一来可以锻炼锻炼她们,二来自己也能借机歇一歇。
云书岳的这几个重病号都安置在后院里,像冯将军这样级别的。给他住了一间房子,专门拨了锄药过去伺候着。其他的那几位,两个一屋,几个小丫头和耕草轮流替换着照顾。
云书岳每日里都会亲自来一趟,探望这几个病人。只是筱蓉发现。他还没有怀疑过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她曾经在海棠苑里待过。曾经是那个被他关照过的小丫头。
不过也难怪,她成天蒙着面纱,当初海棠苑又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精光,就算是他有心,也以为她早就丧生在大火中了。
在筱蓉和几个小丫头的精心护理下,云书岳的这几个伤号慢慢地都脱离了生命危险,一个个转危为安了。筱蓉也松了一口气,眼看着没有病号了,她又闷闷不乐起来。
没了病人就没了银子,像云书岳这等大方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再说,打仗花的银子也不是他自个儿的,他自然舍得。
她正愁眉不展的时候,离落凤镇五里远的一处山坳子里,有人也正在烦恼不已。
当初摄政王深夜冲出了京城,到离落凤镇西南角三十里远的虎翼大营里调兵遣将,连夜开拔到离落凤镇五里远的一处山坳子里驻扎下来。
这虎翼大营历来都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人主事儿,这次他和皇上撕破面皮,自然要用到这支队伍。
和皇上云浩天下了战书之后,他以为那位小皇帝定会吓破胆,乖乖地束手就擒,没想到他还和自己来硬的,竟然让他的亲弟弟庆王领兵和他交手。
这个弟弟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辈子懦弱不堪,没想到到老还和他反目成仇了。上次他只身带了几十个亲兵来到他的大营里,劝说他不要反水,被他气得踹了一脚。
他那一脚可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踢过去不死即伤,反正这个弟弟迟早也是皇上的人,留着也是他的祸患,以为他回去定不会活过一个月。
谁知道后来也不知道被谁给救活了,竟在战场上和他兵戎相见。这让他怎能不恨得咬牙切齿!
更何况交手以来,双方各有伤亡。他这边死伤了不少,随行的医官们也都日夜忙碌着,拼命地治疗,可还有一些伤了的兵士们治不好。虽是寒冬天气,那伤口也已经化脓,慢慢地坏死了。
这一日,他正为此事愁得坐卧不宁,就见义子张忠义匆匆地从外头进来了。
见了他,行过礼之后,退到一边。
摄政王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才问:“上次你那疟疾的根儿都好了吗?最近好像没有犯病啊。”
“回父王的话,儿子都好了,是镇上一个神医姑娘给治好的。”张忠义想起那位医术高明的小姑娘,心里就是一阵温暖,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啊!
他的这个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