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若有所思,飘近了那几人,却发现这几人的目光,全都盯着自己的住处与那几名值守在他家附近的衙役身上。
这一看便知是心术不正的蟊贼。
“耗子,你大半夜的抖什么抖?”
“不,不是,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四周突然变得恐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心生恐惧,害怕起来,身体忍不住发抖,就连喘气都困难了,像是再待下去,会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
“二哥,二哥?二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走!今天这地方有点邪门,今晚不宜动手!”
那名被称作二哥的人,手扶着墙,两腿在黑暗里颤颤抖抖,在小弟面前死要面子的假装镇定离开了。
晋安惊讶看着前后反差巨大的三名衙役和两名盗贼。
“那三名衙役,光明磊落立于世,当我神魂靠近时,如沐春风,念头通达。”
“再反观这两名盗贼,行事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心生歹意,当我神魂靠近后,却心神惧意,不能自拔,目光不能直视我神魂所在位置。”
“奇怪了……”
“昨天在赌场,当我神魂靠近那些三教九流的赌徒时,并未发生像今天这样的异象…莫非是因为那张五雷斩邪符?”
“是了!五雷正法,天地至阳,最是刚正不阿,见不得邪魔、邪念。当为人磊落的人直视雷法时,是心无惧意,如浩日雷火照耀魂魄,拔除身上邪性;当歹念小人直视雷法时,心生惧意,无法直视天地正法,自然也就无法受到裨益。”
晋安越想越是惊喜。
想不到敕封出张五雷斩邪符,居然还有如此不凡神性。
接下来,晋安又在住处附近,来来回回飘荡几圈,一共吓跑两波小蟊贼,见再无其他蟊贼徘徊在他家附近徘徊后,这才继续神魂往外飘去。
这回晋安再次飘到阴邑江边的青水帮总舵处,等了一会,没有等来昨天见到的那两名阴差。
于是这回改沿着江边寻找,江边最容易出溺死者,所以孤魂野鬼肯定也多,结果依旧没有找到那两名阴差。
别说阴差了,夜下静谧,连个呜呜咽咽的唢呐声都没听到。
“如果连江边都没能找到那两名勾魂使者的阴差,那么昌县哪里死人最多?”
“昌县哪里最有可能出现孤魂野鬼,引来勾魂使者阴差?”
晋安沉思没多久,很快便想到了适合的地点。
对!
昌县监牢!
还有义庄!
思及此,晋安立马动身。
昌县监牢,晋安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
只是不知是否是张县令治理得好,虽监牢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潮湿,阴暗,蟑螂鼠虫丛生,但却没死几个人,所以连带着孤魂野鬼也少了,等到后半夜,也没等来勾魂使者阴差。
晋安不得不改而飘向昌县义庄。
义庄是官方或民间,用来暂时存放客死他乡之人尸体,或是无人认领的尸首,人们都认为义庄阴气重,阴阳有别,活人不能住在义庄边上,所以义庄地处郊区,只有名耳聋眼花,五感已闭的老人在看守义庄。
当晋安飘到义庄时,发现义庄里已经存满棺材,每口棺材前都插着三炷香,地上撒着祭拜给死人的纸钱。
按照义庄的习俗,不会存放空棺材占住死人地方,所以这些棺材都是有主了的。
也便是说这些棺材里都是尸体。
按理来说,义庄这种地方,应该是给人阴气森森,毛骨悚然感觉的,但晋安魂儿飘到义庄,没有毛骨悚然感觉,也没有惧意。
他的魂儿如浩日雷火照耀明空,自当晴明坦荡于世,何惧鬼邪?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五雷斩邪符上的纯阳五雷图,时时刻刻影响着晋安,神魂沾染上纯阳之念,雏具阳魂。
看着此地这么多无人认领的孤魂野鬼,其中还有几口棺材是新鲜,应该是才死不久的人,晋安就觉得这回应该是来对地方了。
反正闲等着也是无聊,晋安目光一动,他想到昨晚死掉的那名叫金宽的赌徒,于是魂儿开始飘向几口最崭新的棺材。
“这世道毒与赌最难戒,轻则众叛亲离,重者卖光家产,卖妻卖女,家破人亡,人死了尸体发臭了只剩蟑螂老鼠来追悼。”
“但凡沾染上赌瘾的人,最终都会家破人亡。而这金宽最后是死在赌桌上的,足可见这人的赌瘾大,估计早就卖光家产,即便有妻子也早就弃他而去,应该是只剩孤家寡人一个了。没有亲人为他守灵堂下葬,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尸体应该就摆放在这义庄里了。”
摆放在义庄里的那些新棺材,都有一个统一特点。
那就是都还未盖上棺材板。
这些人估计都是刚死不久,还未过头七,所以还无法盖棺定论。
以免头七回魂夜那晚,在外浑浑噩噩飘荡的三魂七魄,回来后找不到尸首,最后变成孤魂野鬼,错失了投胎转世的机会;
或是避免人死后有一口怨气堵在喉咙,在棺材里一口怨气散不掉,棺材又最容易聚阴,然后在义庄里诈尸起煞。
“咦,这人死得真惨,头都没了,看他衣服绸缎挺高级的,十根手指都被人剁掉,应该是哪个富贾乡绅,财帛外露,恨不得把十指都戴满二十枚金扳指,玉扳指,结果遭来了杀身之祸。”
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