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玉满脸无奈的神情瞧着落泪的人,她早已瞧明白了,白纤蔓不如意时,最爱以泪面对人,以求达到她的目的。她们两人明明相互不对付,纵使在叶家时,当作长辈们的面,都是互不待见。
叶浅玉知道白纤蔓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她来阮家的目的,绝对不是来看她,大约是想借来阮家大舅舅的光,顺带好有一个才女的名声。阮家大舅舅门下弟子,这几年来连续成绩斐然。他的门下的弟子,有时不得不顺从家里长辈们的要求,带着他们姐妹们一块过来请教功课,以求先生随口好评一番,然后他们无意把话传出去,家里姐姐妹妹都有一个好的名声。
叶浅玉悄悄的捏一下阮正慧的手,两人默然的瞧着白纤蔓哭泣下去。白纤蔓能厚着脸皮借着她的名头进了阮家,眼下故意哭得这般伤心,不过是想借机引来家中的大人。阮家大舅母都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她,做为晚辈的她们,难道还能多口论长辈的事情吗?木氏瞧着叶浅玉和阮正慧脸上的神情,瞧着她们的淡然,她伤心的眼泪跟着落下来。木氏自伤于白纤蔓的身世,顶着一个庶女的身份,她行不了太远,攀不了太高的门户。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惊愕的瞧着眼前两人,听见木氏悲声说:“叶小姐,阮小姐,我家小姐有心与你们交好,而你们却这般冷待她。这是你们书香人家女子的待客之道吗?”阮正慧一脸的愤然瞪眼瞧着木氏,她张口说:“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凭什么说我们待客之道不行?”白纤蔓一直没有正式介绍过木氏的身份,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自然漠视她的存在。叶浅玉轻扯着阮正慧的手,低声说:“慧慧,别说了,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白小姐一个人的眼泪多。”
“大罗,别扯着弟弟乱跑。”阮明子姐妹抱着孩子过来,她们在门口瞧见眼前这一幕,两人同时皱了眉头,她们直接进了房门,随kǒu_jiāo待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出去带孩子,她们来招呼两位客人。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暗自轻舒一口气,她们实在不耐烦应付眼前两人。两人匆匆忙忙交待客人的身份,见到阮明子姐妹俩人一脸了然的神色,便放心下来。跑去和两个小小孩子玩耍起来,顺带把两个孩子带进院子里面去了。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带着两个孩子围绕着院子转一圈回来,阮明子姐妹两个已经打发掉两位客人。阮明子和阮明瑶两人一脸好笑的瞧着两个小女子摇头不已。阮明瑶笑着说:“大伯母不传话给我们,由着你们两人面对两个泪人,你们会怎么办?”叶浅玉笑着说:“我准备再容忍她们哭一会,不管怎样,我总要留给白小姐一些面子。免得我姑姑为了她,去我爷我奶面前告状。我是不怕我爷和我奶,可是我怕我娘亲难做人。”
阮正慧皱眉说:“三姑,小姑,我听囡囡的话,白小姐是囡囡的客人。我们是不得不由着她们哭不停。这两人的脸皮真厚。做女儿的带着姨娘上门做客,做姨娘的人,身份不明还想摆长辈的架子数落我们。”阮明子的目光扫过叶浅玉。望见她眉眼间的淡漠。阮明瑶笑起来说:“我瞧这位白小姐哭起来让人怜惜,瞧着跟她亲娘一样,天生是做妾室的命。”阮明子一个利眼扫过去,阮明瑶立时意识到自个不应该当着两个小女子的面,说这般打趣的话。
天黑了。阮家几家院子的四角挂上了气死风灯,风吹来吹去。灯光随着风儿摇曳起来。阮老太爷夫妻笑瞧着房内坐着闲聊的儿孙们,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已经连坐姿都有些歪歪扭扭起来,她们却听到长辈们说起趣事时,两人立时瞪圆了眼睛,強打起精神装作还不想入睡。阮老太太瞧得她们两人好笑起来,她好心好意的示意她们两人靠近她们,悄语:“囡囡,慧慧,你们去睡,回头我听到有趣的事情,我明天说给你们听。”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给阮老太太这么一哄,两人欢喜的给房内人道晚安离去。阮家大舅舅一脸不赞同的瞧着阮老太太说:“娘,你可不能常哄这两个孩子,一个天生的实心眼,一个瞧着面上精明,实际上也是一根筋的性子。”阮老太太瞧一眼自家端厚的长子,她笑着开口说:“你都知晓这两人的性子,我多哄她们几次,吃了亏,两人就会长一些记性。”阮家大舅母在一旁笑着点头说:“母亲这法子好,我们家的三娘子和四娘子,瞧着就比大娘子机灵。”
阮老太太听阮家大舅母的话笑起来说:“大娘子本性象你,踏踏实实能干宽容,你看她如今在夫家也当得起一个家。三娘子和四娘子两人年纪小,有她们时,我们家境也好了一些,两人的性子难免有些娇憨,她们小时,我担心她们易给人好话哄哄跟着走。那能想得到,她们嫁人后如此能干得夫家人的欢心。”阮老太太提及四个孙女的事情,那张脸上立时笑开了花,四个孙女们嫁人后,小日子都过得好,她心里跟着舒坦。
阮家大舅母笑容满面的跟阮老太太说:“明珠来信说了,过些日子带孩子来瞧你和父亲,她给你和父亲亲手做了衣裳和鞋子。”阮老太太连忙跟阮家大舅母说:“你赶紧去信给她,她和孩子们能回家来看我和你父亲,我们已经很高兴。她家里的事情多,不必亲手做衣裳和鞋子给我们,要她学会忙里偷闲,年纪轻轻也要注意身子骨,免得到老时百病生。”阮家大舅母笑着点头说:“母亲,这样的话,她还是听你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