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大力拉扯院子门的声音,在这个午后,再次打碎名人街道的安静,惊得已走到街头的叶家母女俩人,忍不住回头张望过去。在左边街道中间的院子门前,已走出来一对青年男子,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正跟他们说着告别的话,那声音飘散开去,“纪大少爷,生哥儿,再会。”
叶家母女听到这男人的声音,母女俩人互看一眼。叶浅玉已经欢喜的低声叫道:“娘亲,是纪大哥和生哥哥两人,我们停下来,等等他们一块回家,可好?”叶母低头瞧着少不更事的女儿,听着她的话语,她在心里轻叹息一声,纪家人历来待身边的人亲近。自家的女儿年纪尚小,跟着纪家人处久了,她依旧分不清那些不同称呼里的意思,她时常会胡乱的叫嚷着他们,难得纪家人不介意,一一担待下来。
叶母伸手摸摸女儿的头顶,低声说:“囡囡,你纪大哥有事,他不会这么快回家。”叶浅玉仰头瞧明白母亲的神色,她微微低头,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娘亲,我知道了。”叶母灿然一笑,那张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神色,她伸手牵紧女儿转身往街头走去,笑着说:“囡囡啊,一会娘亲带你去带糖,你想要几块啊?”
叶浅玉用手指算着,她好一会后,笑咧开一张小嘴,她笑着说:“娘亲,我们去买店家的碎糖块,我听慧姐儿说过,那样的便宜,我们可以多卖几种,家里人人都可以尝尝糖的味道。”叶母听她的话,心里顿时一软,这个小小的人儿,有吃时,还知道惦记着一家的人,不枉全家上下当她是心头宝。
叶母满眼的笑意点头说:“好,娘亲听囡囡的安排,一家人借囡囡的光尝尝糖味道。”叶浅玉听着叶母打趣的话,她不好意思的低一下头,抬头细声细气的再一次为自已好姐妹说话:“娘亲,是借慧姐儿的光,是她跟我这样说事的。”
叶母知道叶浅玉口中的慧姐儿,是他们一条街上医家柏家的女儿,在家中排行三,却是家中的独女。那个女孩子比叶浅谈玉大三岁,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偏生投了缘,闲着爱互相找着在一处玩。柏家行医,在江怀城已经是小有名气,柏慧母亲跟着夫君也学了些浅表医术,在夫人们的极力邀请下,她会前往别人家里做客,在交际方面,一条街的妇人,无人能抵得过她的本事。
柏慧小小年纪跟着父亲学医,算是他们这条街上的小医家。今年以来,柏慧还会帮街上的人,学着瞧些小毛病。叶母自然乐意叶浅玉与柏慧交好下去,那孩子有正气,瞧着也比自家女儿要精明能干。大人的心思,远比孩子的心思烦杂许多。叶母笑着说:“好,我家囡囡现在跟慧姐儿学得懂事了。”
纪一周瞧着院子门关闭起来,他才缓下脸上的笑容,微微带有些怒意的瞧着身边的小厮,小厮有些脸红起来,自知刚刚在里面夫人有心的问询下,自已失口说了太多女方家的事情。纪一周瞧着小厮羞赧的面容,他轻轻的叹息一声,低声说:“小生,我一再跟你说过,你别瞧着这些夫人面容和蔼可亲,她们最会探人话。这事好在成了,要不你就坏了一桩姻缘。
周家小姐的家事,虽说不伤大雅,但是能够不提及,最好不要多提一字。唉,你下次不要跟我出来,你总是看着夫人们的眼睛,觉得她们太善解人意,你心里就跟着软下来。她们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你这个傻子啊,她们打理这样一个大家,有几个是面团一样的善人啊。唉。”纪一围再次长叹息一声,他往前大步走去,没有心思去理自已身边的人。
小生满脸通红的跟在他的身后,他想想后,伸手重重的拍打自已两下嘴巴,他低声说:“大爷,我嘴贱啊,我差点害了大爷的事。”纪一围在前面听到重重的拍打声音,他转头一看,见到小生还要重打自已嘴巴,他赶紧拦截下来,低声吼止说:“你疯了吗?你把自已的嘴巴打肿了,一会让外人瞧着,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值得吗?你记住教训,在这些夫人们面前,有时多言不如一默。”
两人往前大步又走了几步,走到街头时,纪一围瞧一眼低着头的小生,小生面容清秀,正是夫人们喜欢的模样,平日里,他也帮着招揽了许多的生意。纪一围选中小生跟随身边,正是瞧中他擅长哄夫人们开怀,弱处就是他的耳朵软,受不了别人的软话。别人只要一软和,他恨不得掏空所有奉献出去。
纪一围想着小生只有十二岁,他还是有心想把小生培养出来。他转身伸手拍打小生的肩头一下,语重心长的低声说:“小生啊,男子汉行事,要分得清行与不行,你啊,有时夫人们哄你两句,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该说和不应该说的,你全倒了出来。我们出来成就别人的良缘,是要实话实说。只是别人的家事,我们这样的人,越知道的少,越好,以后越有长久的生意可做。
小生,你现在年纪尚轻,夫人们还喜欢听你说那些甜话。等你年纪一天天大起来,光靠着那些好话,可成不了什么大事,你以后还是要多用心,闲着时,多去听听二爷身边的小不说话做事。唉,你要能和小不两人中和下就好。你们两人,一个太沉默,一个太多话。”纪一围说着自个觉得有些好笑起来,这人无完人,小生要跟小不那样闷起来,十天半月不哼一字,他可是受不了的。
小生听着纪一围这番的话,他的脸上绽开了笑颜,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