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英珠又不免想到了四阿哥。
听说皇上为四阿哥定下了乌拉那拉氏为嫡福晋,十月完婚。
乌拉那拉氏为内大臣费扬古之女,费扬古为武将,乌拉那拉氏又为满族大姓,这样的婚事也算不错了。
若有机会的话,她真想见见田嬷嬷,可惜一来田嬷嬷现下应该在阿哥所,二来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不便与田嬷嬷相认了。
着人打听阿哥所里的一位嬷嬷,也有点不大合适。
是以她至今不知晓田嬷嬷的近况。
一连多日,皇上未曾再召幸她。
英珠并不着急。
若皇上一连好几日都宠幸于她,她反倒要忧心了。
皇上也不可能连着只宠幸那一个嫔妃。
这日,英珠抄佛经抄累了,揉了揉手腕。
丹朱沏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的桌案上,“主子,喝点茶,润润喉吧。”
英珠嗯了声,端起茶抿了两口,然后放下,无意间抬眼,目光在丹朱面上扫了眼,忽然一顿。
眼见丹朱正要退下,英珠忽地唤住她,问,“你刚去哪儿了?”
丹朱神色茫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奴才方才去给小主取点心了。”
“可有遇到什么人?”英珠盯着她,又问。
丹朱顿了下,摇头,“回小主话,奴才并未遇到什么人。”
英珠久久未语,气氛变得沉默。
丹朱小心翼翼道:“小主,可是有何事?”
英珠扭过头,“没什么,你下去吧。”
丹朱神情一松,退了下去。
过得片刻,英珠叫了金铃过来,让她帮自己研磨。
沾了墨,英珠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看向金铃。
金铃瞄了眼那字,略一顿,看了英珠一眼,又慌忙垂眸,无声点了点头。
英珠便确信,金铃识字。
然后英珠将那张纸团成一团,给了金铃。
金铃拿去烧了。
等今天的佛经抄完,英珠坐到椅子上喝茶。
脑海里,宁韵好奇地问,“你方才为何要让金铃观察丹朱的去向?”
方才英珠在纸上写下让金铃盯着些丹朱的字。
英珠沉默片刻,道:“丹朱头上多了一支簪子。”
宁韵仔细回想,这才想起丹朱的确戴了支嵌红宝石的簪子,不过,“那又怎样?”
一支簪子有什么奇怪的?
英珠道:“就连我都没有那样的簪子,她一个宫女,哪来的那样珍贵的簪子?那可是嵌宝石的。”
方才看到丹朱头上那支簪子,英珠就起了疑心,之前丹朱出去时头上还没那支簪子,以前要是有的话,以丹朱那张扬的性子哪里舍得放着不戴?
可见是在之前出去的时候别人给的,在到手的时候立马就戴上了。
期间丹朱还忍不住摸了两下,这才引起她的注意。
宁韵恍然大悟,旋即不解,“那是谁给她的?”
英珠面色平静,“我哪知道?”
和她交恶的嫔妃多了去了,但能随便把那样的簪子送宫女,可见要么地位不低,要么十分得宠,那样的东西不少。
符合条件的就那么几个。
既然舍得给出那样一支簪子,必然是有吩咐,就是不知要丹朱做什么了。
所以她才让金铃盯着些丹朱,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宁韵啧了声,“这个丹朱还真是蠢,不过会利用丹朱的那个人也并不聪明的样子,就这样轻易叫你发现了。”
英珠默然。
她是了解丹朱的性子,爱贪小便宜,得了点好东西就忍不住全戴在身上,尤其是宝石那样的东西。
一个宫女可是没机会戴什么宝石的。
利用丹朱的人也许不了解丹朱的性子,未曾料到丹朱那样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簪子,而不是藏起来找机会送出宫去,才让她轻易发现。
也多亏了丹朱不谨慎的性子,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粗心大意的喜塔腊氏,就没避着些。
不过,对方如此沉不住气,她似乎也并不难猜到是谁。
就是不知是否有其他人指使。
永和宫
一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帮德妃捏着腿。
德妃一只手扶着头,默了会儿,睁开眼,抬了抬手。
小宫女便收回了帮她捏腿的手,站了起来。
“蕙兰啊。”德妃唤了声,那宫女忙应了声,“娘娘有何吩咐?”
德妃轻笑了笑,看向面前低眉顺眼的宫女,“你年纪不小了,先前本宫就说了,让你去伺候四阿哥,今儿个你就过去吧。”
那叫蕙兰的宫女神色一喜,忙跪下磕了个头,“奴才多谢娘娘恩典。”
德妃摆了摆手,“你在本宫身边伺候了许久,本宫相信你,才把你送到四阿哥府上,你要好好伺候四阿哥,莫要辜负了本宫的期望。”
蕙兰忙道:“奴才谨遵德妃娘娘训诫,一定尽心伺候四阿哥。”
德妃满意点头。
天色刚暗,名叫蕙兰的宫女就随太监去了阿哥所,进了四阿哥的后院。
四阿哥得知的时候,沉默片刻,让人安排好了住处。
当晚,四阿哥便去了蕙兰的房里。
四阿哥的后院除了刚来的李氏蕙兰,还有一位宋氏,是德妃去年送进来的。
但无疑这位新来的李氏蕙兰容貌更好,像一朵初绽的兰花,是以一进后院就得了四阿哥的喜爱。
金铃盯了丹朱几天,就来禀了英珠。
说是前些时候丹朱与王庶妃那儿的宫女白术接触过。
这几天倒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