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一头扎进杨老板的铺子里,杨老板最近正在减肥,什么也不敢吃,看到张十七前来,十分高兴,便想找他当借口开开荤,可是张十七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他便往外走,杨老板哭笑不得:“十七,你干嘛啊?”
张十七一脸阴沉:“救人,具体情况路上说。”
杨老板见他脸色不对,立时猜到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知道情况紧急,连店铺门都不关,炉里的火都没熄,就急急地跟着他出去了。
两人施展轻功,沿着小巷子里疯狂快跑,张十七一边跑,一边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跟他说了一遍,说着说着,杨老板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道:“十七,这件事,你想简单了!”
张十七愣道:“怎么了?”
杨老板的脑袋不停地摇晃着,自从中毒事件以后,他便下决心减肥,现在他的身体是瘦了不少,可是脸上脖子上的皮却没有瘦得那么快,反而耷拉在脸上,脑袋一晃之后,这些皮跟着晃荡起来,那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他道:“这件事,很可能是别人给你设得一个陷阱,你的敌人现在正等在油坊,目的就是等着你去自投罗网,而你一旦现身那里,就便证明你曾经与白莲教私通,到那个时候,就算你有十张八张嘴,也无法再说清楚。
而且不光是你,就连徐家,说不定都会受到牵连,你可想清楚了?”
张十七反问道:“不会吧,那个地方是白莲教在京城的秘密联络点,除了白莲教的人,没有人知道。”
杨老板呵呵冷笑道:“秘密?那你师傅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消息?更何况江西白莲教的人被人一网打尽,谁能保证那些人中没有叛徒,谁又能保证那些人中个个都是硬骨头,也许锦衣卫的人现在就等在那里钓鱼呢?”
张十七皱着眉头道:“可是,杨叔,除了那天晚上,我师傅交代我的事情以外,我与白莲教就连半点交集都没有,就算那天晚上,我也是全程蒙着脸,又有师傅在旁边监视着,白莲教绝不可能知道我的事。”
杨老板反问道:“既然如此,我问你一件事,白莲教的人如果要劫犯人,为什么不在江西动手,不在江西押望金陵的路上动手,而要选择明天,在重兵把守的法场动手?
他们以为是在拍戏吗?象这样的斩首场面,菜场口周围至少会有几千士兵在明处暗处守卫,别说救人,他们能冲到候断头台边上,就是神话了。”
张十七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明天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他们比较讲义气,不愿意放弃,也许是他们有什么计划和路径,让他们觉得已经万无一失,所以他们才决定冒险。”
杨老板道:“好,就假设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他们不去威胁监斩官,不去威胁你们兵马司的指挥,却要来威胁你这样一个只管着外围安全的小小副指挥?”
张十七茫然不知如何解答,只好反问道:“按你这么说,你也认为绑架者不是白莲教的人,而是李千钧。”
杨老板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李千钧的可能性很小,那个小姑娘出了事,你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他,就因为他的嫌疑最大,反而可能性最小。”
张十七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首先排除了李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