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奇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士兵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然后道:“昨天下午,你突然从徐府失踪,沐大人和王师爷都说你身受重伤,很可能是被歹人所劫,所以正到处找你,你竟然不知道吗?”
张十七这才想起来,沐无敌和王嫱还在徐府中照顾自己,而自己的状态仍然“重伤未愈”,突然之间的变得这么生龙活虎,似乎很不合适。
他连忙问道:“沐大人和王师爷现在何处?”
士兵答道:“小人也不知,多半是在张大人府上等消息吧?”
张十七点头问道:“你可知徐府的位置吗?”
士兵答道:“小人知道。”
张十七吩咐道:“你立刻回一趟徐府,通知沐大人和王师爷,就说我已经回来了。
他到了自己的厅中,几天不来,案头上的文件已经堆了不少,他随手翻开一卷,全是报告哪里丢了狗,哪里打了架,哪里着了贼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看得他眼皮直打架。
正头疼的时候,沐王二人飞奔而至,对着张十七上上下下一阵打量,尤其是沐无敌,用他的那个狮子鼻对着张十七上上下下一顿乱嗅,直搞得张十七一阵恶寒,他抬起一脚将他踢开一边:“干什么,干什么?难道我是一块火腿啊?”
王嫱嘴巴一撇,摆出哭腔就要上来抱着他痛哭,张十七连忙制止了她:“你们给我安静点啊,我师傅找了块地方,好不容易替我治好了内伤,现在需要心平气和,安静休养,你们可别惹我心烦啊!
王嫱撅着小嘴,满心委屈,可又不敢发作,张十七道:“王师爷,今天我偷些懒,公务上的事只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你替我处理了吧,嗯,无敌,让王师爷借用一下你的屋子吧,我需要休息。”
沐无敌乐了,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反正治安这一块,一向是由我管得,这几天的事,先让王师爷去我那里当值便是,我把我的桌子让给王师爷,一定让她满意。”
张十七挥挥手:“去吧,去吧,找个人守在我门口,没事别来打扰我。”
王嫱嘟起了嘴巴,红着眼睛盯着张十七,张十七只当作没看见,自顾自走入后堂的小卧室中关了门,王嫱没有办法,只得气乎乎地去整理案上的公文。
沐无敌屁颠屁颠地跟在旁边,想要帮着动手,王嫱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道:“谁要帮忙了?”
沐无敌连忙嘘了一声:“老大需要静养,我们别吵到他。”
王嫱又白了他一眼,他没有办法,只好悻悻地站在旁边搓着手空自着急。
可没想到,案头上的各种公文堆了不少,再加上笔墨纸砚,王嫱一个人根本拿不了,她又瞪了沐无敌一眼:“看不见啊,还不动手?”
沐无敌却毫不为忤,赶紧屁颠屁颠地拿东西,砚台太重,王嫱拿得时候手一滑,那砚台无巧不巧,正好砸中了沐无敌的脚趾,疼得他差点大喊出来。
王嫱坏坏地一笑:“你自己说的,公子在里面休息,不能吵到他。”
沐无敌疼得冷汗直流,偏偏不敢吭声,只能连连跳脚,王嫱看着他捧着一大堆案卷,在那里一跳一跳,不由得抿嘴真笑,那股女儿家的娇态,看得沐无敌两眼发直,恨不得自己的脚上多被砸两下。
张十七躲在房中,开始静下心来修习眠花神功,这些日子事情纷繁芜杂,还未曾好好练过功,趁此机会,正好可以好好补补课。
这样清静了一段时间以后,建州传来消息,找到了王文,傅忠亲自安排,把他放到一个小旗官的帐下打杂,免了劳役之苦,沐无敌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嫱,王嫱听了以后,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对沐无敌的态度好了不少。
又过了几日,张十七估算着时间,自己的“内伤”怎么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这才宣布自己“重伤初愈”。
有一件事引发了东城兵马司的猜测——那日张十七在法场格毙彭玉琳,救下了李景隆,按理说,朝廷至少应该给张十七颁发嘉奖令,可是这么多时间过去了,朝廷却没有一点音讯都没有。
按照沐无敌的猜测,朝廷很可能在准备大动作,到时候会让东城兵马司彻底翻过来,而在东城兵马司内,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少,一众士兵本来就对张十七极为崇拜,现在看他的目光更不一样。
只有冯慕颜大有惶惶不可终日之感,他设计钓鱼不成,反而让卢卓和冯双全受到牵连,以至于冯家在锦衣卫中的势衣被连根拔除,接着又不看时机,在李景隆那儿乱告状,现在冯家不保他,御林军又传言让他去扫茅厕,日子过得很艰难。
更重要的是,那天在法场上,张十七及时救下李景隆,不仅让全体现场守卫的东城兵马司的士兵免于受到牵连,更让御林军士兵对东城兵马司士兵刮目相看,一众士兵都感脸上有光。
偏偏冯慕颜居然想在这种情形下捅张十七一刀,当时现场的士兵都看到了冯慕颜那张卑鄙无耻的脸,一些士兵顿时在背后却把冯慕颜骂得一钱不值,有些资格老的甚至在当面阴阳怪气,让冯慕颜更是难挨。
这天下午,沐无敌兴冲冲跑了进来:“十七,机会来了,有百姓来告,后标营河道附近有几条河道突然发臭,河中有大量死鱼浮头,因此怀疑有人向河里投毒,请我们过去调查。”
张十七眼前一亮:“无敌,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机去明月庄园对吧?”
沐无敌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