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方晋候不容拒绝的说道。
方泽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但又将话吞了回去,抬手便解开了缠在芜云咽喉处的藤蔓。
“还有他们。”方晋候的眼神冰冷道。
方泽清一言不发,照做。
可当所有人都被解开束缚之时,唯有赤凌仙君和桃桃依旧被牢牢的困住。
“放了他们的话,我会死的。”方泽清面对方晋候质问的眼神说道,如果他真的开口命令他放人,或许他还是会照做,可此时他就是想赌一赌,看他是不是真的...想让他死。
方晋候沉默片刻,终是没有发话。而是伸手将自己脸上的假面摘了下来,露出他原本的模样。
虽然方泽清凭着声音就能认出方晋候,可当亲眼看见这张脸时,他的心情竟还是会有些不同。
“不想问问,为何我会出现在这儿吗?”方晋候不咸不淡的说道,两人之间就像寻常好友般平淡如水的说着闲话,倒是让众人看的有些惊呆。
“你这么聪明,想来早就知道了,是吗?”方泽清面色苍白的说道,尽管他已经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脸色却出卖了他。
方晋候盯着他那张脸道:“也没有很早,就是...有些想不通罢了,你能解释给我听吗?”
方晋候一脸真挚的问道,似乎真的很想亲耳听他说出真相的样子。
“好,你问吧,但凡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泽清说道,他的心情似乎在这一瞬间达到了一个静止的画面,静的出奇,都有些不像他了。
方晋候定定的看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开口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方泽清道:“是我杀的。”
“说清楚,是谁杀的,怎么杀的,何时杀的?!”方晋候的怒火瞬间被其点燃,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允许再有任何期满!
方泽清看了看他的模样,咬牙道:“是夫人下的命令,趁着家主卧病在床之际,一招...毙命!”
方晋候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随后道:“阿言的娘亲,也是她下的命令?”
方泽清不说话,算是默认。
“那她自己又是怎么回事?”方晋候眼眶泛红的问道。
方泽清道:“自从家主死后,夫人的状况就一直不好,总是自言自语说有人要害她,疑神疑鬼不得片刻安宁,她...是服毒自杀的。”
“哼,服毒自杀。”方晋候冷笑道,“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验尸的缘由,说什么寿终正寝,说什么直有天命。方泽清你好大的本事啊,从医官到婢女,从堂前到内院,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能一手遮天的,你究竟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方晋候愤怒不已的说道,眼中有伤痛,心中更有凄凉。
方泽清亦是伤痛的解释道:“我不是,我是...”
“你是为我好!!”方晋候不容他辩解的咆哮道,可这样的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很好笑,“为我好,所以亲手送走我身边所有的亲人,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方泽清痛苦不堪的说道,可眼前的事实却是如此,他亦是百口莫辩啊~
“晋候,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害你,我永远都不会害你啊!”方泽清苦涩的说道。
方晋候道:“是,你不害我,你只是会伤害我身边的人而已,曾经我拿你当做毕生好友,可你呢?你就是这么伤害我的家人,纵然我坐上了大族长之位,但我也如你所愿的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你满意吗?你满意了吗?”
“...”方泽清心如刀割的摇了摇头,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怎么舍得让他成为孤家寡人呢?
“我知道...是我罪孽深重,是我做了许多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虽然都是你的亲人,可他们没有一个是真心待你的,他们各有各的谋划,各有各的心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们利用啊!”
“利用?”方晋候脑袋剧痛道,“究竟是谁被利用?你难道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
方泽清愣愣的看着方晋候。
“晋庭,也是她下的命令吧...”方晋候语气悲凉道。
方泽清迷茫道:“夫人说,方晋庭会威胁到你的位置,无论他表面上装与你有多么和善,但只要他活着,你就未必能坐上家主的位置,所以...”
“所以你就信了她的话,一点儿也不顾及我的感受?”方晋候痛苦道。
方泽清道:“不是的,那方晋庭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若非他母家无权无势,天资也比不上你,他又怎会与你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他就是想借你之势,帮他自己罢了!”
方晋候愠怒道:“你知道什么?他是我哥,他待我好不好,是真是假,我岂会分辨不出。那不过是我娘对他死去娘亲的一味憎恨罢了,你怎么能信呢!!”
“我...”方泽清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恍惚,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为何你就从来没想过要知会我一声儿呢?哪怕是一声儿,或许那样的悲剧就不会出现了。”方晋候道:“我是...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说晋庭被妖兽所杀,我信了,即便我悲痛无比可我依然没有怀疑你分毫。”
“直到...颜淑的死,我才不得不...好好认清一下我身边的人!”方晋候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