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也恨得牙根痒痒的,可现在却没有一丝办法。
娘的!这么多年了,燕廷还是喜欢这么干,如草原放牧一般,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难怪国祚一百年就撑不下去了。
唐秉忠耳听着对面的一声声叫骂,腾的一下直起身体,“奶奶的,老子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跟老子一起骂,他个缩头乌龟!你个龟儿子,龟孙儿……”
憋屈的他们扯开嗓门发泄心中的郁闷,那吼声地动山摇的,可骂声终究是骂声,对付奸佞小人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都是糙汉子,到最后骂得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各种污言秽语是不堪入耳。
“行了,别骂了,留着点儿力气。”楚九闭了闭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徐文栋面色着急地看着他道。
“退兵!”楚九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道。
“大哥?”唐秉忠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自己听错了,“咱们准备了那么久,这样很打击士气的。”
“我说退兵。”楚九横眉倒竖朝他吼道,声音都劈了,一张脸涨的通红。
苍凉的号角响起,却不是进攻,而是鸣金收兵。
“哈哈……”萨姆野汉猖狂的大笑,脸色狰狞,“跑什么呀?来呀!哈哈……”
“义军兄弟们,为俺们报仇。”
“反正都是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为了城里咱们的亲人活的更好,一定要杀了这帮狗杂碎。”
“喂喂!你们干什么?”萨姆野汉看着突然转身朝他们冲过来的老百姓给吓大呼道,“放箭、放箭。”
一波箭雨之后,倒下一批,然而这些人仿佛不怕死似的,径直朝庐州城守军扑去。
“疯了,都疯了。”萨姆野汉看着以往那些眼神麻木没有一丝光彩,此刻迸发的是彻骨的恨意。
然而这恨意是冲着自己的来的,情况就不妙了。
“大哥!”唐秉忠惊愕地看向楚九道。
“杀!”楚九眼眸闪着嗜血的杀意,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姚长生赶紧命人吹响进攻的号角,与弓箭手们一起,从箭壶中拿出羽箭,弯弓搭箭,拉弓如满月,“嗖……”的一声箭矢离弦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射进了庐州城的守兵。
“投石机!”姚长生扭头看着身后远处的投石机道,“进攻。”
兵卒拿着小红旗,指挥着操作投石机兵卒们,“放!”
一字排开的五百台投石机,石弹有一百五十斤重,就这么从头顶呼啸而过,密密麻麻如乌云遮日一般,径直砸向庐州城的守兵。
“给老子砸,娘的狠狠的砸!”姚长生激动地满脸通红地说道。
他现在理解妮儿说的,石弹覆盖,实力碾压。这感觉真贼爽。
这投石机改良过,应该叫回回炮,不但石弹的重量提高,操作起来更加的简便。
加上兵卒们为了减少时间,拼命的训练,手磨的血泡满手,最终磨成了厚厚的老茧,将时间压缩到不能再压缩了,如射连弩一般,快的很。
可比红衣大炮的发射速度快多了,这红衣大炮密集发炮,炮筒子发烫、必须停下来,晾晾,这个不用,只要石弹的数量充足,咱就一直发射!
重一百五十斤的石弹,声震天地,所击无不摧陷,入地七尺。
想当年燕廷从草原一路南征时,为了攻下城池,令人发指的把得瘟疫的人用投石机扔进城郭的习惯。
如今他姚长生仁慈多了。
连下两城绝对不是侥幸,是实打实的实力,这回回炮甚至猛与红衣大炮,用它来打入城,寺观楼阁,尽为之碎。
对塔楼等防御工事有相当强大的毁伤能力。一颗石弹下去,人亡塔毁!
“停!”姚长生对着挥小红旗的兵卒道,“停止攻击。”
兵卒听令,立马挥小红旗,停止攻击。
“姚先生,为啥呀!咱打的正起劲儿呢!看他们人仰马翻的,直接砸死算了。”兵卒兴奋的小脸红扑扑地看着他道。
“笨蛋,两军相交,再砸下去,把自己人给砸了。”姚长生看着笑骂道,“怎么不过瘾。”
“没过瘾,憋了这么久!”兵卒扁着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
“向前推进400步,咱们攻击城墙上的守兵。”姚长生挥手大笑道。
兵卒立马挥舞着小红旗,“兄弟们冲!”
“轰隆隆……”他们推着投石机前进。
“姚先生,俺们这搭天车的怎么办?”将士们眼神灼灼地看着姚长生道。
天车要搭好了得一段时间,照现在的进度,这黄花菜都凉了,还争什么军功啊!
看着兄弟们嗷嗷的如狼似的,砸进庐州城的守兵,他们只能干瞪眼,不甘心啊!
“还用我说吗?”姚长生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呀!”
他们高兴地一蹦三跳的,提着手中的长矛飞也似的跑向庐州城。
楚九带着彻骨的恨意杀向萨姆野汉,心中有多恨,眼神就有多悲痛,善良的百姓,彼此都不认识,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为他铺开一条血路。
楚九双眸猩红,胯下马儿极速奔跑,借助马镫将自己牢牢固定在马背上,松开缰绳,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离弦的箭狠狠的射向了守兵。
与楚九一同杀来的骑兵,个个都是好手,在马背上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这一刻楚九他们化身为一群由凶兽率领的恶狼,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呼啸而过,准备撕碎面前所有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