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之中十分的空旷,这一入了殿门之后瞧见的便是那高大而法相威严的佛祖像注视着众生,那种悲悯的眼神好像是在看着这些世人的痛苦一般。
在佛祖面前的地上摆着一些个蒲团,而在那最靠前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身着袈裟的长者,他的头微微低垂着,双手合十,像是在虔诚地祈祷着什么。这些年常来护国寺进香的人对这和尚倒是认识的,这是护国寺中的慈远大师。只是这些年听说慈远大师闭关修禅,几乎已经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不是经年来护国寺之中的人并非是那么的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和平常的和尚有什么不同的人就是慈远。
阿坦图刚刚进入大殿的时候就瞧见了慈远,他见慈远跪坐的背影的时候,他的心底之中也有微微的心惊,阿坦图这些年也是打听过护国寺的情况的,晓得慈远一直是在闭关不见外人,其余的也没有查探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但是这慈远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势还没有死,这才叫阿坦图最疑惑的地方,这老和尚这一口气倒是挺长的,倒是能够支撑住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在他走入殿中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阿坦图的神色之中就已经有了一些得意之色,因为他察觉到了慈远的呼吸,这时断时续的,看来这老和尚也是强撑着这一口气的时间已经是不短了啊,亏得他还能够强撑到这个时候!
“真是许久不见了,慈远大师。”阿坦图朝着慈远道了一声,“当年同大师的那一场切磋,倒是叫贫僧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来养伤,也不知道慈远大师当初所受的内伤好了没有?”
慈远听到阿坦图那几乎声若洪钟的声音,慈远终于张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眸,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也转过了身看向阿坦图,慈远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过身之后众人瞧见这慈远的姿态是比当初所谓的“闭关”之前要憔悴上不少,这眉宇之中更是有着一团死气,那样的面色看着叫人觉得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才会有的面容,又怎么可能会是“闭关修禅”。
同护国寺相熟的那些个人的心中也已经是有了断言,想来这慈远大师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却又不能对外言明,只得是宣称闭关修禅了,但现在这吐蕃国师阿坦图是来势汹汹,如今这慈远大师已经成了这种模样,也不知道是能不能抗敌的。
这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能够看出门道来的江湖之人也同阿坦图一般已经知晓了如今的慈远别说是能偶抗衡了,就算是一个稍有武力的人一掌都是能够直接将他给打死的,哪怕现在他们不出手,慈远也未必能够活得更长的时间,现在趁着这吐蕃国师来一闹,既然这护国寺已经没有了什么能够相抗衡的人物,那藏经阁里头的天下武林秘籍自然是要归还给江湖之人的!
慈远看了那阿坦图一眼,他知道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或许并不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阿坦图是禅宗内家高手,自己这伤重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所以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无疑是暴露了自己伤重。但若自己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依着阿坦图的个性,也是会纠缠不休的,他观看阿坦图的面色,还有刚刚说话的时候那种气劲,看来这两年之中,他除了疗伤之外想来这内力也是勤加修炼的,看来也只会是比当年更加的棘手,如今护国寺之中只怕已经很难寻到能够阿坦图的那种高手了。
“一别经年,国师依旧是当年模样。”慈远缓缓地道。
“的确,老衲这两年之中可是一直记挂着大师您,所以这伤养好了,这又赶着来看大师您了。只是看到大师您今日这模样,倒是叫我觉得意外的很,当年的伤看来大师还没有养好,这切磋武艺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今的大师您能够再接老衲几掌?!”阿坦图道。
慈远看着阿坦图,这人的执念比之当年那个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今年这一场恶战是要比当年还要凶险的多,再加上今年汇集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这其中变数也不断地增加了。“国师,执念太深,便是佛门中人的大忌了,你这又是何苦?!”
阿坦图哈哈一笑道:“我乃佛门禅宗正宗传人,当年中土对于禅宗祖师多加迫害,这真骨舍利即便是供奉在这护国寺之中,想来禅宗祖师也未必会心喜,如今老衲想要将禅宗真骨舍利迎回又有什么错处?大师你这般阻拦,难道这其中就没有半点的执念所在?”
阿坦图看着慈远,又道:“当年老衲技不如人,只当是服输,且看今日你这寺中还有谁人能够阻挡老衲?!再者,这护国寺之中藏着多少江湖门派的功夫,这些既然是红尘之内的东西,你又为何是要将之放入这红尘之外的清净地?”
阿坦图的这一番话说的那些个原本是别有用心上了这护国寺之中,想趁着护国寺大乱的时候能够趁火打劫一番,但又是怕护国寺之中护卫森严,现在听到阿坦图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这些个从来都是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倒是一下子全部给说中了自己心中的心思,连连点头地道:“的确如是,的确如是!想来这护国寺之中保存咱们各门各派的功夫已经许久了,如今这原本属于我们这功夫都快是要失传了,也便是只有在护国寺之中才有,难不成护国寺是想要统领江湖不成,慈远大师的心思未免也是太大了吧?!”
这闹哄哄的声音一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的迎合之声,那些个手执兵刃的人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