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胖婶怒不可遏,她以前在村里吵架就是泼妇骂街,地里少了一根萝卜都能从村东头骂到村西头去。
现在更是将全部责任推到了我头上。
我刚想反驳,又有几个长辈指着我大骂:“没错!就是他们陈家!就是他们的罪了老祖宗,连累了我们整个村子!”
我气得不行,平常也没见哪家信老祖宗,不然怎么不见逢年过节有多少人去老祠堂祭祖,要不然那祠堂会那么破烂不堪?
现在一遇到事,一个个都跟什么似的。
我大声辩解,说不关我的事,可没有一个人听,反而因为我的喊叫,更多人站到了我的对立面。
人就是这样,在压力与恐慌下,一旦有了突破点,往往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把我当成了突破点,把我当成了泄愤泄怨的对象。把这几天积累的恐惧与不安,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
以往那些熟悉的脸,在这一刻,也变得十分陌生,陌生得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甚至,那些我经常叫叔叔阿姨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对我叫嚣得更凶。
以往,那一张张慈眉善目的脸,此时,竟然变得如此狰狞,如此可怕。
他们为了和我撇清关系,为了自保,反而在这一刻,把我踩得更狠。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群人,脚步下意识往后退去。
“给我抓住他!”
见这情况,村支书一挥手,立刻有几个男人冲上来,都不顾我们家了,将我按倒在地。
这时,村支书转过头,问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拄着拐杖的老头说:“五叔公,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请求老祖宗的原谅?”
每个村子都有一些元老级别的人物,这些人活的岁数大了,在村里有声望。
老人拄着拐杖,嘴角抽动着:“想求老祖宗原谅,必须得祭拜。他得罪了老祖宗,那么就让他来当这个祭品,只有祭拜了老祖宗,村子才能生存下去。”
一听这话,我人都傻了。
祭品是什么?祭品都是猪狗牛羊等家畜。
拿我当祭品,那不就是说,把我当成家畜宰了,用来祭拜老祖宗?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头说完之后,村民的叫嚣声突然小了下来,一个个似乎有些迟疑。很明显,大家都清楚祭品是个怎样的下场。
这个是犯法的,但山高皇帝远,而是这穷乡僻壤的山村思想落后了。
短暂的犹豫之后,胖婶又开始带头吆喝起来,想拿我祭拜老祖宗。她一边吆喝一边鼓动众人,说什么我不死,老祖宗怪罪下来,整个村子都会跟着完蛋。
因为前两天村子里死了人,而且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出现恐怖的事,已经让村民有些失去理智了。
遇到一些煽风点火的人,村里一下就红了眼睛。
渐渐地有村民喊起了要祭祖的号子,一开始声音很小,只有寥寥几声,但几分钟后,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越来越理直气壮。
以至于最后,一群人完全把我当成了仇人,祸害村子,罪该万死的仇人。
他们的脸,也因为咆哮,而变得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