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可跟您说,江大老爷可是一个大好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都比不过他。他更是俺们家的大恩人,没有他,小怜儿现在还要为奴为婢的伺候别人呢。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什么污名?他一定是叫人给诬陷埋汰了。小怜儿求求差官老爷们可一定耐心的好好查查,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呐。
那样好的人,要是还会坐牢房吃牢饭,可就是没天理了呢。”
她这话一出,屋中立时一片静默。
才止住些情绪的元娘听到这里,立时别过了脸,再难接受现在的事实。
温小筠抿了抿唇,勉强控制住情绪,嘴角牵起些许笑容,“放心吧,小怜儿你先就去证词那里按个手印,确保你每个字说的都是真实的。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小怜儿立时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无比郑重的说道:“俺王怜儿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俺王怜儿这辈子都不敢进衙门来,可是为了给江大老爷作证,就是再害怕,俺也要来说真话。”
说着她还狠狠的瞪了旁边元娘一眼,“要是有谁敢冤枉江大老爷和沈姐姐有不清不楚,俺小怜儿第一个就不干!”
说完王怜儿提起裙角,义愤填庸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白鹜面前,痛快利落的签了字画了押。
直到后面猫耳朵上前带着王怜儿离开,她还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温小筠。
等到刑讯房重新归于平静。
温小筠才重新走到元娘近前,“元娘,你见过江狄的未婚妻,对么?”
元娘凄然一笑,“见过,伤过江郎的贱人,我怎么可能会放过?”
鄞乾化眉头立时皱了起来,“在瘟疫庄连环凶杀案之外,还有命案?”
元娘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眼神却变得冰冷起来,“杀十个人是一个死,杀十一个人,也是个死罢了。不错,那个贱人也被我做掉了!
铁军说杀人,他是最有瘾的,最欢喜的。原来他是想着一个人去,可是我不依。伤过江郎的贱人,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死!
我不仅要铁军折磨着,我还要那种贱人彻彻底底在人间消失,没有人能找到她!”
温小筠面色清冷,“所以从人贩子手中买来沈瑶后,你就特别嘱咐的手下,轮着法儿的作践她,折磨她,还要把她扔进暗娼院。你原本打算着等到把她糟践够了,再给铁军去分尸喂狗对么?”
元娘咬牙一笑,笑容也开始变得狰狞凶厉,“没错!手下跟我说那个贱人中途被江郎救走了,我就气得要发疯。
只是一时间害怕江郎知道暗娼院也是我和铁军的,才一时间没有出手。
直到后来,我终于找了一个空隙,见到了那个瑶贱人。
她起初还不知道我,在听了我是江夫人后,立刻跪在地上谢我。
呵呵,她竟然谢我?
不过我不会被那贱人表面的伎俩骗过去,被那么多脏男人糟践了,还想着要跟着我的江郎,她就是比猪都恶心的贱女人!就该像猪一样死!
我不过轻飘飘的说了句,我很可怜她,再加上我不能生育,江郎也该有些个妾室。又看她生的难得的漂亮可人儿,就想把她收在身边。
我才说了一句,她就欢天喜地的拜了又拜。
还说什么半点心思没有,就想给江家做个丫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
呵呵,贱人的心思怎么会瞒过我的眼睛,于是我就把她带走了。带进另外一处闲置的库房院。
给她灌了秘药,叫她一边被铁军強弄,一边剁砍了她!”
听到这里,屋中每一个人都不觉脊背生寒。
元娘与铁军,才真的是杀人狂魔。
温小筠眸光一暗,“后来沈瑶就成了那口荒井里的第一具尸骨?”
元娘挑眉一笑,“没错呢,那时铁军已经忍了很久不杀人。
一来是兖州府不比之前缘来客栈。要想找到痛快过瘾的地方和流程总要费些心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元娘脸上笑容又忽然僵硬了起来,“二来,我本来也是真的想要改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嗜好。不同于挣钱的路子,杀人过瘾风险太大,万一叫江郎看出端倪,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温小筠皱了皱眉,她知道,确认案情细节与江狄罪名的关键时刻,就要来了。
她不着痕迹的转变了询问方向,“所以你们成亲三个月后,他跟你提出分手时,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你和铁军的全部勾当?”
元娘抬眼看了下被捕快狠狠按压在地的铁军,面无表情,“那个时候,江郎只是发现我们开得店是家黑店,并不知道我们还有赌坊和暗娼院的生意。
不过他那样骄傲的人,光是黑店就已经叫他受不了。
元娘到今天还记得江郎初进缘来客栈的时候,是如何的英俊潇洒,便是最普通的一件灰袍穿在他身上,都是极好看的。”
元娘回忆着,目光渐渐温柔,像是初春的冰河解封,现出点点希望的波光。
“那时,他的脸还没有伤。他的脸比画儿上的还美,他的眼比墨都黑,比星儿都亮。
那时他还很爱笑,即便后来元娘才知道他早就存了寻死的心,却依然温柔的对待每一个人。
有客人调戏于元娘,他总是会非常聪明的给元娘打圆场。
即解了元娘的围,又不会扫客人的兴。
他总是喜欢坐在最靠窗的位置,独自一人喝酒,元娘去和他说话,他总是有很多新奇的故事。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