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店老板带着两个儿子伏击在房门外的时候,元娘故意点燃蜡烛,脱下衣衫,露出真容,做出要换内衣的样子。
眼看老妪瞬间变成了皮肤白皙,身材玲珑有致,年轻貌美的少女,纸窗外的老板父子三人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临时改变了决定,决定先享用一番再杀人截财。
隔着纸窗,元娘装作察觉有人偷窥的样子,惊恐的求饶。
她假装以为外面的人只是要劫色,对他们说自己一个弱女子在外,不敢反抗,只敢保命。怎么样都依着他们,只要他们不害她性命就行。
父子三人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
那女人能听话任他们玩弄简直再好不过。
于是他们三个一起饿狼一样亟不可待的冲进屋子,就在他们急忙解开衣服的时候,元娘突然甩出早出准备好的剧毒药水,屏住呼吸地朝着他们三个毫无准备的眼睛口鼻就泼了出去。
元娘原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前能抓下一个垫背的就值了。
这一下直接叫两个儿子眼睛就瞎了,他们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嚎叫。
不想黑店老板堪堪闪过,捡回一命,看着两个儿子重伤几乎不治,当时就急红了眼,扑上前要一把掐死元娘。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元娘被他扼住喉咙奄奄一息的时候,一柄斩骨刀横空而落,直直劈进他的后脑。
大片鲜红的血水漫天泼洒,元娘的眼睛睁了又睁,才看清了血雨帘幕之后铁军淌满眼泪的脸。
在那之后,元娘才知道铁军的结巴并不是天生的,只是由于童年被父兄不断虐待给吓出来的。
由于已经有过一次杀人经验,这一次元娘表现得很镇定。
她先是静坐在原地,看着铁军打开床下机关,把继父和兄长挨个扔了进去。
那里直通地下的分尸房。然后等着铁军对她动手。
只是铁军不仅没有对她动手,反而给她披好了衣服,肩并肩的挨着她坐了下来。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血泊之中,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后来,元娘就成了缘来客栈的老板娘,而铁军则成了驼背的后厨厨师,重新做起了黑店的生意。
在元娘的经营下,缘来客栈的生意变得比以前好很多。
虽然还是会干些杀人劫货的勾当,频率却比以前低很多。
一般只是在碰到油水特别多的,又落了单的外地商人或是铁军杀人的瘾上来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才会重操旧业。
除了经营客栈,元娘又用挣来的银子,叫铁伯在外开了赌坊和暗娼院。
大约是报复心理作祟,元娘对于院里买来的姑娘都非常凶狠苛刻。
实在有不听话或是残废了的,就扔给铁军发泄处理。
时间一长,元娘与铁军二人变形成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关系。
两个人并不是夫妻情人,铁军却对元娘言听必从。
也有碰到大麻烦,元娘不得已要用身子去平事的时候,铁军便候在门后,又当保镖又当皮条客。
只是每每到此的时候,铁军心里都是恨的。
当晚也必然会做掉一个姑娘发泄心中恨意。
他们两个原以为这种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
元娘在心里是不愿嫁给铁军的,她只是把他当亲人。
铁军也模糊的意识到这一点,并不敢对元娘做出过分的要求。
直到江狄的出现,将缘来客栈的平衡瞬间打破。
看到元娘不自觉的总是偷看江狄的样子,铁军第一次慌了。
铁军知道,这和元娘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即便是委身于那些用得到的达官显贵时,元娘眼中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热切的颜色。
于是他第一次打破不肥羊不动手的规矩,要对江狄痛下杀手。
元娘急急去江狄客房报信,不想屋里却是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焦急的元娘忽然发现,桌面上留了一封书信。
展信一看,里面是江狄的笔迹。
他说很感谢元娘这些天对他的照拂。
无以为报,只能把剩下的最后一些盘缠,连带着母亲家传的信物作为回赠。
元娘当时就意识到,他要去寻死。
她匆匆收起书信,就奔向客栈大门,好在江狄当时并并没有走出多远,元娘才打开客栈大门,就在一片如霜的月色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刚想叫出声,一道寒光却突然奔着她的面门袭来!
元娘登时一凛,她竟然忘了,因着赌坊的竞争,她结下了仇家。
道上捎来信,寻仇就在这两日。
一时着急她竟然给忘了。
堪堪躲避过那致命一击后,身后的铁军瞬间扑将上前,与杀手缠斗在一处。
来的仇家人数大约又七八个人。
而她的缘来客栈,搭上她自己,总共也就五个人。
虽然这些年跟着铁军学了些功夫,但是在高手面前也就堪堪能自保。
这一仗,打得很是凶险。
很快元娘与铁军就处在了下风位。
闻声惊醒的三个手下听到动静出来没抗几下,就被来人杀了个干净。
情急之下,元娘和铁军打算先进入暗道。
不想江狄听到响动,折身回来,在看清客栈遇袭后,急急出手。
元娘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江狄以一对多,拼命厮杀的样子。
元娘从没有想过,那样温文儒雅的一个书生,竟然还有着如此高强的武功。
闪转腾挪之间,江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