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野地里野餐的时候,面对鄞诺关切的目光,温小筠不觉笑了笑。
她豪气十足的抬手拍了拍鄞诺的肩膀,“放心,凭着我的聪明和眼力,再加上白兄的功夫和秦护卫暗中保护,怎么都能撑到第二天白天。
倒是鄞诺你那边的事需要多费费心思。
如果临城道上这边你还有人脉,就最好不过了。
到时你在黑道上也散出去大盗流窜的消息。这样临县风门的人才会相信。
做完以上全部的事,你再收起捕快佩刀,乔装打扮,偷偷潜回临县来接应我们。”
鄞诺的眉头还是越皱越紧,“如何接应?”
温小筠又小声把接应的计划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她抿抿唇望着鄞诺,“只是表哥你任务比较复杂,不仅需要随机应变,更要以身犯险。”
鄞诺抬手弹了下温小筠的额头,“你们还是在明处以身犯险呢,只是简单的隐藏踪迹,对我鄞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望住温小筠问道:“不过你这个黑吃黑的想法,的确比我们的方法有效很多,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哪里仍有些破绽。”
“就是兄妹关系那里有破绽。”一直沉默如空气的秦奇忽然开了口。
说着他看了眼自家郡王,只见白鹜默然点头,这才暗自松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继续补充,“江洋大盗千里探亲尚能自圆其说。可是后面带着妹妹一起逃命就有些不合理。
殿下,属下觉得您与温刑房与其假装成兄妹,还不如未婚夫妻来得靠谱。最好还是那种没有成亲,私定终身的。”
温小筠:···
为什么她忽然能从秦奇那张没有任何表情里看到一股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白鹜蹙着眉,眼神非常之凝重,“阿奇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狗屁的道理!”鄞诺登时就急眼了,他抬手指着温小筠,“要是和白鹜假扮夫妻心上人,你们两个就要住一间屋子。温小筠再怎么说,也是我表弟,是我鄞家的人。
就这样随便跟陌生人一室过夜,我这个表哥——不答应!”
白鹜嘴角微扬,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却不似平素那般温煦无害,带着一点点迫人的锋芒,“鄞捕头也知筠卿是君表弟而非表妹。这厢白某人也是男子,为了查案办差,共居一室又有何不妥?”
温小筠嘴角抽了抽,这次她又闻到了一种莫名的火药味儿。
看来粗线条不讲究的鄞诺和精致考究的白鹜终究和不来。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中庸一点,像她这种傻呵呵什么都能包容下的人,朋友才多嘛。
因为男主角的事,温小筠其实也不想和白鹜共居一室,但是为了查案,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更何况她身上还有时空外套,即便睡在一张床上,两个人互不干扰,也应该没事。
再说了,未来的白鹜应该稀罕的只是那个男孩子温竹筠。只要事情苗头有半点不对,她就露出点女孩子的样子来,应该可以把白鹜对付过去。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在脑电波里问了下云南十号。
得出的结果是,在原来的设定中,白鹜终其一生都没喜欢过女性。
那这样就是双保险啦。
于是她开口打断了鄞诺与白鹜的争论,“鄞诺,我跟人假扮夫妻,又不是第一次啦。你放心,我已经很有经验了。再者说我和白兄都是兄弟,也不是外人。”
鄞诺气得站了起来,两只眼睛似乎在喷着火。
他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绝,“我不同意,刚才你还说在哪睡不是睡,现在又说跟谁睡不是睡。温书吏,你现在好歹是个女儿家的模样,说话可不可以矜持一点?”
可是温小筠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叫气急败坏的鄞诺哑了火。
“鄞捕头,刚才说我计划仍有漏洞的人,不正是你自己吗?咱们仔细想一下,其实计划的漏洞的确就在此处。”温小筠仰头看着他,篝火橘色明亮的光在她眼底跃动,语气十分坚决。
“我——”鄞诺才说了一个字,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不得不说,他刚才隐隐感觉有瑕疵的就是这里。
现在他恨不得直接把舌头咬掉,直接吞下肚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悲痛,莫过于此。
“表哥放心,”温小筠忽然放柔了语气,“有白兄和秦护卫一明一暗,怎么都能撑到天亮。
只是这期间,鄞捕头你需要先去临县周边县市,通知各个衙门有大盗流窜的事。如果又周边县城黑道上的人脉,能把大盗进鲁的事传扬出去,那就最好不过了。”
鄞诺揉了揉针扎似的太阳穴,“这些都好办。”
温小筠这才显出些笑模样,“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她的表情又再度凝肃起来,“之后更有一件重要又危险的事,需要表哥你去做。”
鄞诺眉梢微动,“何事?”
温小筠环视了下周围环境,又看了看对面那三个男人,示意他们凑近这些。
讲完自己的计划之后,温小筠再度望住鄞诺,“表哥,如何,这票你做得做不得?”
鄞诺微怔,随即倏然而笑,抬头又在温小筠额上爆了一颗“炒栗子”,“有我鄞诺在,就没有做不得的事。”
回想着之前四人商议的情景,温小筠的脸上就不觉露出笑容。
因材分工,调配得当,前世的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当领导的天赋。
就在这时白鹜忽然冲她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