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游浪儿与自己配合得十分默契,鄞诺心里石头这才算落了底。
在游浪儿的搀扶下,鄞诺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疼痛,爆发出最快的速度,瞬间奔上游浪儿的小船,一把将温小筠扔到船舱里,又急急脱下衣服扔给游浪儿,“找块浮木裹上冲到下游,跟兄弟们喊有人落水。”
这时又有两条船从芦苇从里倏然而出。
游浪儿看着鄞诺水淋淋的外套没有多想,直接披上鄞诺的衣服,回头对来人低喊了一句,“藏好头儿,只说有人落水冲到下游了。”说完他纵身一跃,瞬间扎进水中。
鄞诺一看立时吓了一跳,追兵如此凶狠,游浪儿虽然也做过一段时间水匪,可到底只是水下功夫好,若然让刺客捉住,绝对没有半点活路。
可是游浪儿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不过眨眼之间,游浪儿就消失在滚滚波涛之中。
“头儿,这到底是怎么——”另一名年轻船户刚要问鄞诺情况,就听得上游芦苇丛传来的仓促脚步声。他立时警惕收声,却听草丛尽头又摇摇传来一个声音,“快!他们重伤上不了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年轻船户目光陡然一惊,再回头望向自己同伴,立时明白此时的危机。
他们与游浪儿都是在水贼胁迫下同生死共患难的过命兄弟。
那么多年的默契再加上游浪儿最后的一声嘱咐,那名年轻船户立刻将眼下情势明白了大概。
他猛地一撑船蒿,箭一般冲到鄞诺所在的小舟近前,纵身跳上那条小船,一把将鄞诺推进船舱后,一面高声喊着“来人啊!有人落水冲过去啦!”
那青年船上还有一名赤足少女,见状赶紧站在船艄上,一面撑着船蒿将鄞诺所在小船挡住,一面指着游浪儿冲下去的背影跳着脚的大喊,“快快来人看看!”
其他两条船上的船户也都在第一时间将游浪儿小船围挡了起来,指着河水下流的方向,配合着演绎起来。
说话的功夫,竟然真的从身后岸边里蹿出一个脚夫打扮的凶恶大汉。
一把银亮的刀尖忽然拨开高高的水草,露出一个彪悍男人凶恶的脸。
一个船户闻声回头,差点没给吓得一趔趄。
“别怕,”那男人大步从芦苇丛中走出,板正着一张脸,硬声硬气的道,“我等是官府公差,正在追缉杀人凶犯。尔等可看见什么异常人物经过?”
站在游浪儿船上的青年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下游方向急急喊道,“是河里的人吗?俺们就看见河里冲下去两个人!官爷要不要俺们帮着捞人?!”
大汉粗黑的眉毛一拧,“不用了,那人是穷凶极恶的凶徒,尔等就不必掺和了。”
说完他长刀猛地一挥,斩断面前拦路的大片芦苇,朝着前方快步冲了过去。
与之一起的还有几个身形健硕的壮汉紧跟其后,无一不是凶神恶煞,气势汹汹。
饶是曾经跟着水贼见识过太多凶残血腥的场面,壮汉们身上眼底森然的杀气还是叫船上几个年轻人不觉打了个寒颤。
···
一炷香的时间后,温小筠才幽幽转醒,可是一睁眼,却发现一双手正在为自己解衣服。
一瞬间温小筠觉得脑瓜皮都要炸了。
她分明看到笨拙的解她扣子的那双手是个男人的手!
事实上,那手的主人此时正在眉头紧锁的发着狠。
因为温小筠还没领到官服,穿的还是她之前的灰色衣服。因为落水现在已经全部都湿透了。
鄞诺本来是怕她裹着湿衣服昏迷会感染风寒,所以连自己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想着帮这位没出息的表弟把衣服换了,却没想到给她脱了一层灰衣服,又脱了一层中衣,里面竟然还穿着一件灰色衣服。
制式竟然和最外面的那件一模一样。
哪有人会在中衣里再穿一件外衣的?
这究竟是什么恶趣味?
(云南十号嘤嘤哭:宿主大人,时空外套只能是障眼法,并没有真正改变您的性别,为了保护您的秘密,云南十号真的是尽力了啊~~~)
于是鄞诺伸手解一次温小筠的领扣,手就滑脱一次,再抓住,到解开的时候手指竟然再度打滑。
这一下就把鄞诺的怒火给激了起来,自己又不是手抖攥不住筷子的老头,怎么可能连个扣子都攥不住?
他偏生不信邪,今儿个还就非得把他这扣子解开不可了!
另一头的温小筠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惊惧!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鄞诺要趁火打劫?
没有任何犹豫,温小筠狠狠挥拳就朝着鄞诺眼睛处狠击了过去。
可是鄞诺那万人敌的称号到底不是白给的。
温小筠一个小女孩虚弱的拳头在他那简直就像是被放了慢镜头一样,啪地一声,他单手一扬就死死攥住了温小筠的拳头。
“你做什么?”鄞诺怒而皱眉。
眼看鄞诺反倒理直气壮的生起气来了,温小筠差点给气得原地爆炸。
“我做什么?”温小筠另一手狠狠拂开鄞诺揪着自己领扣的手,“请问,这么不要脸的问题,您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嗯?”
温小筠死死的瞪着鄞诺,用手肘勉强撑着地面坐起身,“虽然我也是个大男人吧,可是你这样趁人昏迷就解人家衣服的行为,才是最该叫人质疑的吧?我没直接骂你是趁人之危的猥琐大变态,就很给你面子了,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想要干什么?”
鄞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