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听了这个消息,肯定会闹得鸡飞狗跳。
果然回去一说,杜莺儿当时就要抹脖子。杜友和吓得不行,第二天就委婉的向鲁王府说女儿体弱生了病,王爷的婚事她其实欢喜的不行,只是碍于生病,请求王爷推延些时日。
王府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当天下午,钱庄就遭遇了一件祸事。
有人低价典当一批宝贝,谁知刚把宝贝入库,就有官兵前来,说王府遭了贼,侍卫一路追击到此,发现是钱庄的人偷的。
当时就要查抄杜氏钱庄,拘押杜友和。
关键时刻,之前提亲的侍卫赶到,说这其中怕是有误会。且容他调查一下。
明眼人都看出这就是王府赤果果的威胁。
可是看明白也没用,杜友和只能硬着头皮定下杜莺儿的大婚日子。
时间就在三日后。
他并不知道的事,今日清晨,杜莺儿竟然在继母和丫鬟仆人的帮助下,从杜府逃走。
要知道他为防备这个女儿,特别将后宅看得死死的。每一个门都不能放人出去。院门外面也留了人看守。
可是这一切也敌不过当家主母亲自出面调走家丁,叫杜莺儿带着绳索从槐树上跳到围墙,又叫人在外接应,护送走。
后来杜府就遭遇要命的钱流案。几乎没了半条命的杜友和回到卧室正要叫来妻女交代,却发现女儿逃跑了。
妻子跪在地上求他饶女儿一命,要是强行嫁给老王爷,杜莺儿绝对会自尽了结。
一场灾难终于改变了杜友和的心态,他想着家业反正都破败了,他也跟死了没什么差别,不如保住女儿一条命。
窘迫之中,他忽然想起宁家小公子被元宝小妖精绑架的案子。
灵机一动,就想着接着钱流案再伪装一场绑架案。
反正他家都破产了,五千两又是笔巨款,他怎么都凑不齐了,凑不齐,女儿就回不来。
即便到时候王爷借他钱,元宝小妖精换不换人也是不一定的事。
由此才衍生出他在衙门纠缠两位大人的事。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温刑房会一眼看出他的破绽。
更没想到逃命出去的女儿会从此走上不归路,还是那样一条凶残可怕的不归路。
说完所有的一切,屋中人无不唏嘘。
虽然表面上,他们都非常尊敬老王爷,但是在内心里,他们都是十分憎恶为老不尊,时常祸害年轻姑娘男童的老王爷。
王知府也重重的叹了口气,转头问向鄞乾化,“鄞大人,案子到这里已经破了一大半,剩下只要找到那个见利忘义的斗笠仆人,就能真相大白,现在夜已经深了,就到这里吧,明日咱们在接着查。”
“竟是胡八那个挨千刀的!”杜友和愤怒的站起身,可体力终是消耗殆尽,最后只能跌回到鄞诺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温小筠登时有些着急。
这个案子绝不会像王知府说的那样简单,那斗笠男仆也不会是普通见利忘义,见色忘义。其中必有天大的内情!
可就在她要表示抗议的时候,鄞乾化却抬手按住她的肩膀。
“王大人说的极是。”
他转头安抚了杜友和两句,又叫进捕快们,命他们先把杜掌柜送回家。
杜掌柜哪里肯依,挣扎着要陪自己的女儿最后一程。
最后实在拗不过他,鄞乾化只得派了几个捕快看守尸体,与照顾杜友和。
出了停尸房,王知府已经累得不行,鄞推官也说“劳累一日,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全力排查绑架案的始末。”
看着两位大人先行回府的背影。
温小筠有点不甘心,却还是被鄞诺一把拉走。
“你干什么?!”温小筠恼怒挣扎。
“再寻一处宅子睡觉,再不睡觉,明天肯定会累瘫,你不想破案?”
温小筠咬了咬唇,最终无力的垂下头,任由鄞诺拉着向旁边走去。
这一次,鄞诺依旧选了旁边一处荒宅,还大言不惭说以后这就是咱们家了。
要是搁在平常,温小筠肯定会骂人。
但是今夜经过太多的事,她实在是没力气去挑什么环境了。
拿出包裹中的床单薄被,仿照鄞诺之前的样子,倒头就睡。
看着温小筠毫不挑剔的样子,鄞诺不觉轻笑了一声。
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温竹筠聪明,他从小就知道。
正因为温竹筠的聪明,他受了太多闲气了。
小的时候,家族聚会中,他母亲总是刻意为他们创造比拼学问的机会。
一开始他很不屑,却没想到报应马上轮到他的身上。
他母亲叫他现场做一首诗应景,他却磕磕巴巴的一句都没说出来。
比他还小一岁的温竹筠看了,登时上前,随口吟诵一首,博得了满堂喝彩。
他本来正要感谢温竹筠的及时解围,却没想到温竹筠随手扔了他一本《诗三百》。
还大言不惭的教育他,鄞推官的儿子怎么能胸无点墨?今天开始就回去好好夯实基本功吧。
当时的温竹筠瘦瘦小小的,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说话却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鄞诺发誓,当时没抡起拳头一下打得他满脸桃花开,就已经是给了温家天大的面子了。
不过,他毕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事后消了气,也就想开了。这一次是他技不如人,被人奚落挖苦也是应该。
于是回家之后,他通宵达旦的苦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