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因为,大前天,何府的人请我过去给何夫人母女看病,何夫人母女都病下了。”
大前天是什么日子来着?哦,对了,大前天的前天,是顾夫人的生辰,顾夫人生辰的第二天,何夫人母女就齐齐病下了,这是不是可以推断为,何秀丽没能入顾夫人的眼?
众人的八卦因子被成功勾起来了。
蒋大夫非常好心地为大家解惑,“何夫人没什么病,就是气血不畅,肝火虚旺,两胁疼痛,胀闷不舒,引发头痛旧疾。脸色黯淡,嘴上还起了火泡。”
虽说大部份人不是大夫,但接触久了,也自有几分医术,当下便中知怎么回事,于是,没有人再过问何夫人的病情,有几张嘴同时张口,“那何小姐呢?”
“何小姐嘛……”蒋大夫捋了下凳灰白的胡须,说,“何小姐也差不多如此,”
“……”
一阵沉默后,又有人小声问道,“都已经这样了,有必要还出来买养颜丸?”
众人一阵猜想,都猜不出何大小姐的心思,于是纷纷压下兴奋的血液,继续埋头做事。
……到十一月份时,天气越发寒冷,这阵子前来治冻疮膏的人大有人在,锦绣干脆自己配了药来治成冻疮膏,装进瓷瓶子里,一瓶卖20文,取名为锦绣冻疮膏,一经推出,倒也大卖。
冬暖算了下成本,一瓶冻疮膏成本只需几个钱,一个瓷瓶子批量制作算下来成本大约要花去5文钱,算下来一瓶冻疮膏就有一倍的利润,每天清点冻疮膏是最为快乐的一件事。
尤其账房大总管顾安做账做得非常仔细,统计了这一年来锦绣药铺出售的成品药大都卖得比较好,锦绣冻疮膏不提,风寒咳嗽的速成药丸随着天气原因,更是大卖,还有养颜丸,黄柏,大黄,白芨,白芷,冰片等药物制成的烫伤丸,与外伤用的锦绣丸,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销售量,
这些亮眼的销售数据都比不过锦玉带给她的兴奋。
锦玉如今极得范夫子的喜爱,早已视当作子侄般对待,不但管教严厉,在学问方面更是不遗余力地栽培她,更难得的是,锦玉与钟家的诸位兄弟非常合得来。
“姐,这是钟大伯母送我的牛肉饼,可好吃了,还有好些可口的点心,钟大伯母要我带回来给姐姐也尝尝。”
“姐,钟二伯伯也就是钟闵的父亲特意送了我一方硕台还有镇纸,姐,你看,这镇纸居然是水晶做的呢,上边还雕有狮子,真好看。”
“今儿个与钟闵去庙里参加林秀才举办的诗会,回来徒中下了雨,钟闵他们的鞋子都湿了,冷得直跺脚,唯独我的鞋子里头暖和着呢,钟闵可羡慕死了。”
锦玉如今与钟家四兄弟玩得非常好,尤其与钟闵更是成了一对铁哥们,只差同穿一条裤子了。
钟闵是钟阁老最重视的儿子,钟家在京城,在官场上都有着极雄厚的政治关系,这钟闵也是大有才学的,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而钟闵与锦玉交好,这也是一项极有利的政治资本。
当然,抱着纯友谊的眼光来看,锦绣不应该有这种想法,那样就太功利了。锦绣本人也说过,虽然与钟闵交好也有着一部份利益关系,但他对钟闵也是真心相交的,如今已超越了那份利益的牵扯。
不管锦玉与钟闵之间的友谊究竟渗杂了多少功利,锦绣都是高兴的。
听锦玉这么一说,锦绣便说:“那敢情好,你去告诉钟闵家的绣娘,要她过来,我告诉她如何制作雪地鞋。”
锦玉纳闷道:“姐,你亲自做一双让我送给他不就得了?何必拐那么大的弯?”
锦绣点了他的额头,“你个傻子,我与他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做鞋子送给他?传出去多不好听?”还是交代他家的绣娘做更安全保险些。
又过了没两天,锦玉一脸疑重地回来,锦绣吓了一跳,“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锦玉闷闷地道:“今儿个,我在钟家,碰到了那个叫九爷的男人。”
锦绣心头一紧,连忙问:“怎么了,他可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只是瞧了我脚上的鞋子,问我是何人做的。”锦玉哭丧着脸,一脸的害怕,“姐,我真是笨,当时一看到他,心里就慌了,原本想骗他一骗,可又想着姐姐你的话,又不敢得罪他,只得老实与他说了,这鞋子是姐姐做的。”
锦绣一颗提得老高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她轻吁了一口气,说:“怎么,他还看中你这鞋子?还要我给他做不成?”
锦玉忿忿地道:“哼,他没有明说,但意思也差不多了。”想起那赵九凌那副可恶的嘴脸,锦玉便气不打一处来,因畏惧此人的权势与心狠手辣,他明明心中不情愿,却仍然不得不与之虚以尾蛇,这人却得寸进尺地想让姐姐给他做鞋子,真是可恶至极。
锦绣问:“你答应他了?”
锦玉低下头来,讷讷地道:“对不起,姐,我知道你根本没理由给他做鞋子,而他也没有资格要你给他做,可,可我一想到此人心狠手辣的性子,以及那些爪牙当初对付你的那副嘴脸,生怕他找理由为难姐姐,就,就昧着心给答应了。”
锦绣默然,轻拍锦玉的肩膀,锦玉死死咬着唇,肩膀一抖一抖的,那已是气极了的表现,她理解这小子此刻的心情,轻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