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也没有想那么多,实际上,赵九凌对她的第一印像实在太恶劣了,再加上她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消除了身为穿越女的优越感。这古人的思维很是迂腐,在礼教方面更是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不管她如何努力,但她的某些思想行为,仍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所以也很难碰上真正的伯乐。
人家别的穿越女不管如何行事,都会煞到一大堆男主男配,而她努力了十多年,连桃花都没开过,说来也可怜。
至于这赵九凌,实在是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的印像太恶劣了,她对他只有防备,别的想法嘛,还真没有。
这大概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连冬暖几个丫头也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尤其刚才在前边大厅里,赵九凌那笨拙又接近白痴的问话方式,这让聪明的冬暖有了某种念想。
但冬暖是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性的,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只能宽慰锦绣,“姑娘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指不定楚王殿下只是单纯的想要重用你,又想到之前的所作所为,所以一心想弥补姑娘罢了。”
锦绣想想,也是,听说这边战事吃紧,将士们受伤严重,若没有系统的救治方式,确实很容易耽误治疗的。
想到去年官兵剿匪,百把人同时受伤就弄得手忙脚乱,这宣府战事一旦开打,那肯定是成百上千的冶疗压力,到时候,她一个人就算多生几双手也是没法子吧?
这赵九凌也太高估她了,光凭锦绣药铺的人物,想要一口气救下那么多人,也是不现实的,她得好好想一个系统的救治法子才是。
……
锦绣才住下没两天,便接到好些邀请贴子,全是本地官员女眷的邀请,这个请她入府品茶,那个邀她去赏梅花,也有直白的,请她过府给诊脉看病。也有直接把礼物送来的,冬暖一边整理这些名贴,一边把礼物登记造册,然后统一拿了锦绣制作的养颜膏作回礼。
“姑娘,这些人真的太客气也太热情了,连奴子都不敢相信呢。”
巧巧说:“那肯定的呀,咱们姑娘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又让皇上郑重赏赐褒奖过。如今谁敢不买姑娘面子?”
“哼,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那可难说。姑娘只是军医,又不涉及官场,他们摆的哪门子热情?真是太奇怪了。”
冬暖飞快地望了锦绣一眼,在心里暗道:“当然是因为楚王的关系呀。”可她却不敢说,生怕增加姑娘的烦恼。
当晚锦绣睡了个好觉,冬暖和巧巧服侍她起床吃早饭,一个自称姓张的嬷嬷便领着两个丫环进来了,福了身子后,轻声道:“姑娘,昨晚睡得可还习惯?这早饭可还合您的口胃?”
锦绣笑道:“有劳妈妈关心,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不必对我如此的。倒把我弄得毫不好自在。”
张嬷嬷笑道:“姑娘这话可就折煞奴婢了。姑娘您身负重任,侍候您本是奴婢等的职责,姑娘千万别与老婆子客气,更不要与这些丫头客气,有何任何只管说。哦对了,给姑娘您通个气儿,栖霞院的卫姑娘想请姑娘过去玩儿,姑娘可是得空?”
锦绣皱眉,“卫姑娘?”
张嬷嬷解释道:“卫姑娘是本地怀王爷送来服侍王爷的,因为王爷没有给她名份,又是怀王爷送过来的,即非奴又非婢的,所以大家都叫她一声姑娘。”
原来是赵九凌的女人,但,好端端的干嘛要见她?还让她过去?
锦绣有些不高兴,淡淡地说:“论理,我是女子,在府里见见卫姑娘也无可厚非,可lún_gōng,我却也是办公差的,承蒙楚王殿下抬举,让我住进了总督衙门。可我一个外人却私下见王爷的姬妾,这样不妥吧?”
张嬷嬷怔住,她刚开始觉得卫姑娘要见锦绣也觉合情合理,毕竟锦绣是王爷心尖上的人,那卫氏为了将来的打算,与锦绣拉好关系那是必然的。可听锦绣这么一说,又觉得锦绣说得也有道理。锦绣是来公干的,好端端的跑去见王爷的姬妾,传出去也不大好听。
再来,锦绣虽说只是大夫,可也没有与一个非婢非妾的女人打交道的道理。
想到这里,张嬷嬷醒了醒神,连忙道:“姑娘说得极是,是奴婢糊涂了,该打,该打。”顿了下,见锦绣没有理会她,又小心翼翼地问:“可卫姑娘都发话了,姑娘真的不过去么?”
锦绣瞟她一眼,淡淡地道:“哦,她发什么话?有拜贴么?还是打了丫头来请?还是请示过楚王殿下?”
张嬷嬷滞住,连忙跪了下来,打了自己两下嘴巴,“奴婢该死,不会说话。以姑娘的身份自是不必去见那卫氏,是奴婢越矩了,脑子糊涂,还望姑娘恕罪。”
锦绣把饭吃完,冬暖连忙端来钵盅,给她嗽了口,这才道:“妈妈也是这儿的老人了,怎的这么不懂规矩?若下回再这样,这总督府我可不敢住了。”
张嬷嬷连连点头,“姑娘教训得是,是奴婢糊涂了。”退了出去后,她长吁了口气,原来姓廖的老文虔婆没有诓她,这王锦绣虽身份普通,却矜持自贵,哪是能够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