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皱起眉头,“既然这些人医术如此差劲,为何还让他们做军医?”这岂不误了将士的性命?
杨太医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大周朝医者本是贱业,医户们不管后代是否学医,都要打上医户的标签。不管医术如何,都是要服役的。”
在大周朝生活了这么多年,锦绣当然知道这儿的医疗制度,着实是没人有性及死板的。大周的医户那是世袭的,祖辈是医户,你本人就算不学医也得打入医户,要服役。一旦有战事,就得去作军医,若是技术实在不过关,还得免费学习一年。学习一年后还是不过关的……听说惩治制度很严厉,所以没人敢不过关,就算过不了关,也得强行过关。
而过了关的医户们作了军医后,也通常因医术不过关而误死不少的将士。医术高的哪会愿意呆在军营里,早就找了关系投奔前程去了。
估计赵九凌也看出了军医们的素质与水平,心里忧焚的同时,不得不出此下策了,把她给召来,应该是为了训练这些军医,提高他们的医术吧。
想到这里,锦绣小松了口气,只要那家伙不是为私人恩怨,那就没什么好担忧了。
……
军医们居住在城效外的军营里,宣府有六个军营,分别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这儿的军营紧领宣府北卫所,俗称北卫军营。
军营里约有上万士兵,四周扎着高大坚固的篱笆,正中一道木门,燕翅般站了数名干兵。
“军营重地,闲人不得擅闯。尔等何人,速报上名来。”一名士兵喝道。
杨太医连忙道:“不得无礼。这位是王医官,是圣上钦封的奉直大夫,如今辖管宣府至大同地界所有军医。”
那士兵怪叫一声,打量了锦绣,喝道:“我管她什么医官不医官的,我只知道,军营重地,女人不得入内。你们快走快走。”
杨太医怒了,“放肆,这位王医官可是圣上钦封的医官,你到底有没跻焦倜蛔矢窭淳营,那谁还有资格来呢?”
那士兵不耐烦地道:“走走走,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里头出来,施施然地道:“怎么回事?干嘛在此吵吵闹闹的,成体体统。”
“李大人。”杨太医叫道。
这人正是李太医,宣府所有军医中,与杨太医一道有官职在身的军医,并且品秩是所有军营中最高的。
李太医也发现了杨太医,道:“杨大人,你也来了,既然来了干嘛不进来呢?”
杨太医指着锦绣道:“这位就是圣上御赐节制宣府至大同军医的王大人。王大人,这位是李云河李太医。”
杨太医似乎这才发现了锦绣,连忙肃容道:“原来是王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锦绣淡淡一笑,“李大人免礼,不知者不怪。”
李太医很是惊讶的模样,“王大人不是在总督衙门里吗?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来看看这儿的伤兵,二来嘛,与这儿的军医们商量些事。”
“军营里腌赞,王大人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就是了,何苦大老远跑来这种地方受罪?”
锦绣淡淡地道:“来都来了,怎么,李太人还想要我无功而返?”
李太医连忙道:“不敢,只是军营里有规定,无关人等,以及女人不得擅入。”
锦绣嗤笑一声,“我大周朝还规定,女子不得做官呢。皇上不也封我做了医官?怎么,军营里的规矩,还抵不过皇上的旨意?”
一涉及皇上的命令,李太医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口,于是只得喏喏称是,对那士兵道:“这位姑娘虽只是女子,可也是皇上亲自封的医官,以后将士们的伤都得经她的手。你们最好对王大人客气些。”
那士兵怔了下,很快就冷笑一声:“她再大的官与我何关?反正你们又不会替咱们治伤。我兄弟都快要死了你们都可以坐视不管,我又何必把你们放眼里?”
李太医拂袖怒道:“放肆,老夫可是太医院的太医,当然只能给诸位将官们医治,岂能迂贵医治你们这些下三流的东西。”
那士兵脸色闪过一丝怨毒,很快又冷笑一声,“是,阁下是高贵,我也认了,谁叫咱们身份卑贱呢?只是姓李的,你话也别说早了,素日里看你鼻孔朝天,如今上头不也派了个比你大的官儿来压你?你有种,与你的上峰叫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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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双十二,大家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