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不愧为神医。我这肚子一点都不痛了。虽然伤口有些痛,但比起那种痛得死去活来的痛楚,这个可就算不得什么了。”曾大奶奶一脸惊喜地对锦绣说,对自己的丈夫,母亲高兴地道:“娘,相公,真的不痛了,一点都不痛了。”
曾大奶奶的母亲喜极而泣,“阿弥佗佛,菩萨何估。我儿福大命大,必有后福。王大人医术超群,真不愧为神医。”
曾大爷也很是高兴,妻子给自己生了两儿一女,他们夫妻感情一向不错,再来妻子娘家显赫,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岳家不怪罪自己,但失去岳家的扶持,他在官场上的路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走了。所以妻子能够好转,他也是极高兴的。
“王大人,内人能捡得性命回来,多亏了王大人的妙手回春之术。请王大人受曾某一拜。”
锦绣淡淡地道:“曾大爷不必多礼。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所在,谈不上谢字。”
从头到尾看了锦绣施展手术的李太医这时候也偷偷地低咕着,“其实,这肠痈手术,也很简单的嘛。”
切开肚子,找出烂掉的肠子,剪掉,再缝合伤口,真的太简单了。可为什么他以前就没有想到呢?
齐玄英也是这么认为的,一脸兴奋地对锦绣道:“师父,下回若有这种手术,可否让弟子试上一试?”
锦绣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好。不过手术虽然简单,但风险仍是不可忽略的。曾奶奶的手术之所以简单,那是因为发现得早,再则也只是肠痈初期。若发展到中期或后期,发展为阑尾坏疽及穿孔,并引发限局或弥漫性腹膜炎,那就难治得多了。”
齐玄英眸交闪了闪,“敢请师父,若真发生了这种阑尾坏疽及穿孔,又该如何医治?”
“先输入抗生素,清理坏死组织以及腹腔浓汁,再做引流处理……不过这些说了也没甚用处,毕竟药物限制,就算做了手术成功率也很低的。”
曾大发奶伤口创面小,恢复得还不错的,锦绣放了心,目前她最担心的还是曾二奶奶的情况。
肚腹上划了那么长一刀,没有消炎的药,没有镇痛棒,也不知能否熬下来。
果然,曾二奶奶醒了后不久,便痛得死去活来,她母亲在一旁心疼得垂泪,曾太太正在陪伴她的孙子,而曾二爷也去了别的妾室那儿歇下去了。曾二奶奶身边除了母亲以及陪嫁丫环外,并无别人陪伴,锦绣看了心里也难受,虽说喝了镇痛消炎药物,至多也就能降低一二成的疼痛,但仍是痛感剧裂。
“娘,真的好痛,真的好痛。”曾二奶奶握着母亲的手,不停地叫着。
“大夫,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曾二奶奶的母亲给锦绣跪了下来,“求求您了,再给我儿想想办法让她减轻些痛苦吧。”
锦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再给你抹些局麻酒。”虽然局麻酒只是针对外伤伤口,但涂抹在伤口处,让伤口处于麻醉状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再来,虽然麻醉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曾二奶奶是内宅妇人,曾家又是富贵人家,相信以后应该也用不上麻醉药,于是,锦绣让冬暖倒了点局麻酒抹在了伤口上。
刚抹上去确实很痛,但很快,疼痛消失后,曾二奶奶惊喜道:“哎呀,真的不痛了。王大人,您不愧为神医呀。”
锦绣笑道:“虽然抹了局麻酒,但这个也只能管上两个时辰,只能用这么一次了,接下来坚决不能再用了。”然后又吩咐身边的丫头,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换一遍床褥,因为怕恶露淋湿在被褥上让产妇受凉。
这时候,朱妙云派出来的人也来到曾府,扬言要李杨两们太医包括王锦绣一道回总督衙门给朱小姐看病。
朱妙云是楚王的表妹,皇后的亲侄女,李太医不敢怠慢,于是与杨太医一道离去了。
但前来传话的小厮却不见锦绣,于是又问:“王太医呢?为何不见王太医?”
“曾家二奶奶情况有些危险,王大人正在那边守着。暂时不能赶回去,朱小姐就由我二人负责医治吧。”
“那可不成。我家小姐指明了要让王锦绣一道过去。她怎能如此托大?不想要头上那顶乌纱帽了?”
新来的楚王的表妹朱妙云对王锦绣有敌意,整个总督府的人都是知道的,李太医说:“王大人是真的走不开,那可是关系着三条人命呢,相信朱小姐慈悲为怀,自是不会计较王大人的无意怠习。还请这位小哥见谅,并在朱小姐跟前美言几句,对了,朱小姐病情如何?”李太医偷偷地塞了绽银子过去,那小厮脸色好转不少,垫了垫手头的银子,悻悻然地说:“当然严重了,否则半夜三更的也不会冒着严寒来找你们了。唉,算了,既然王大人没空,两位大人赶紧跟我走吧。”
私底下杨太医轻声问李太医,“干嘛要给那人塞银子?”明明就是朱家小姐找他们看病,算是有求于他们,何必还塞银子?本末倒置。
李太医冷笑,斜他一眼,“我就说嘛,你比我还要早入太医院五年,我却和你一样混到同样的品秩,同样的奉禄,为何我就能挣下三进的院子,纳数个美貌小妾而你就只能住那种逼仄的破屋子,守着黄脸婆过苦日子,原来还真是有原因的。”
……
锦绣又交代了好些注意事项,让冬暖随时注意曾二奶奶的情况,待三个时辰过后,再给喂一回药。
曾太太这时候强睁着血红的眼对锦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