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人了。耐何宣府战事频繁,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定下来。”然后又仔细观察锦绣的神色,试探性地问:“这事儿也要怪王爷,若非他雷厉风行,把靼鞑逼得走投无路,也不至于如丧家犬一样天天跑来啃宣府的城墙。以至于耽搁了王姑娘的婚事。王姑娘若是真熬成了老姑娘,王爷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个心直口快的妇人连忙接过话来,“伍夫人说得极是。王姑娘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家,生生被战事给拖累了,王爷肯定要负起责任的。”
锦绣淡淡地道:“这怎能怪王爷呢,王爷不也因兵弋而耽搁了自己的婚事?我一个小小的大夫,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更何况,为了大周朝的边境安宁,这点子牺牲又算什么?”
锦绣的无私牺奉献精神倒让一群别有居心的人哑口无言了,只能讪笑着夸上两句:“王姑娘虽为女流之辈,却比我辈强多了,小小年纪就心怀天下,哪像咱们,成日里只知道算计柴米油盐的。”
锦绣谦虚地道:“比起真刀真枪上场杀敌的将士们,我这又算得什么?诸位大人那才是真英雄,真豪杰。”
想着自家男人挣下的军功,众妇人听得面色舒坦不已。倒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锦绣见她们不再继续追问自己,松了口气,天知道,她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呢,赵九凌说要娶她,可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如果他到时候两个巴掌一拍,不认了,她也没地方诉苦去。所以她与赵九凌私下里的协议,却是坚决不能对外透露半分的。
但凡女人聚在一起,除了聊自家的男人,孩子外,首饰珠宝,衣裳聊上两句,如果放到现代,还会讨论一下某某明星长得是否帅气,有什么诽闻。但这儿没有,所以她们聊着聊着便聊到赵九凌的八卦去了。
古人娱乐活动并不多,像这样一边吃菜一边看戏一边聊天的情景对于这些官太太们来说,已算是天大的享受了。有瓜子嗑,有戏可看,自然还要聊聊八卦才是。而通常能让一群妇人有着共同聊天yù_wàng的,莫过于赵九凌本人了。
赵九凌年轻,地位又高,并且难得的是长得还不差,也难怪这些妇人喝上几杯酒后就原形毕露,说起此人的八卦一个比一个夸张。
“……听说楚王已有意中人,你们可有听说过?”一个头戴赤金展翅凤杈的妇人问旁边比较熟悉的妇人。然后让原本有些冷清的场面立马活了起来。
“真是奇怪,楚王今年都二十有六了,却一直没有娶妻,这是什么道理?”一名妇人小声地对平时候比较相好的闺密小声咬着耳朵。
“据说楚王十六岁那年封王另建王府那一年,皇帝本来要赐婚的,据说当时楚王看中了定国公的侄女,想聘为妃。谁知后来不知怎的,在圣上赐婚头几天,定国公那个侄女居然暴病身亡了。不得已,便改为定国公的亲闺女。不过好像还没举行大婚,定国公闺女也给生病没了。紧接着,皇帝又另赐了门婚事,是永昌伯府的嫡孙女,谁知,在大婚前几天,永昌伯那个孙女也得怪病没了,一时间,楚王克妻的传闻便传出来了。”
众人恍然,怪不得赵九凌二十六岁了,还一直未曾娶妻,原来是克妻呀。
锦绣则听得挑眉不已,想不到这家伙还克妻?是真有其事,还是凑巧,还是人为?她是大夫,自然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多半是人为吧,至于凑巧,太过凑巧,可就说不过去了。
大家被勾起了八卦,一时间可就无法收场,于是,有关赵九凌的婚事便成为众人关注的话题,有的说,赵九凌就是因为背负着克妻的传闻,所以一怒之下,去了西北。隐姓埋名从士卒做起,三五年间便脱颖而出。
“你们肯定不知道,那时候在西北呀,隐姓埋名的楚王也又看中了一个姑娘,便是西北侯的嫡孙女,白氏,俱体叫什么名字给忘了。不过这白氏生得花容月貌,有西北第一美人之称。楚王为了她再一次动了凡心。双方论及婚嫁,眼看都要过明路的,谁知……”
“那白氏死了?”众人问。
说话的妇人摇了摇头,语气不屑,“倒是没有死。当时双方正准备过明路的,白氏长得花容月貌,又是西北侯的嫡孙女。当时楚王虽隐姓埋名,可到底是前徒不可限量的青年才俊,西北侯倒也慧眼识英才,便准许楚王迎娶白氏。谁知在即要过明路时,半路里杀出个成国公世子。”
后来的事儿便屡见不鲜了,因为成国公世子的横插一脚,西北侯倒也不势利,仍是坚持当时只是区区四品小小武将的赵九凌作孙女婿,但白氏却不干了。赵九凌当时还未公开自己的身份,在西北边防,小小的四品武将,与堂堂一等公的成国公相比,高低立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白氏舍弃所谓的真爱,投入成国公世子的怀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尽管这样会被说成势利。
但显然,白氏是个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人。
说起白氏,这位正三品诰命夫人,丈夫是宣府下北路参将的路氏,更是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屑,“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白氏真的舍弃楚王选择了成国公,外人就算心里说两句势利也就罢了,顾忌着西北侯和成国公府,自然不会拿到明面上说去。谁知白氏做事可真够绝的,自己明明生了双势利眼,却又怕被人说三道四,反而还倒打一耙,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