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药里加了莪术、红花,由于莪术、红花等破血活血力过猛,人吃了后,自然会口干。她并未在药里加上麦冬玄参,不干死你才怪。
太后喉咙确实干得难受,她想喝水,又被锦绣制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仍是非要喝水。锦绣也不管她,等她把茶壶里的水喝光后,露雅姑姑还得重新去烧开水,露雅姑姑当然不可能自己行动,想当然又叫了慈宁宫的小丫头去烧水,锦绣又让继续去烧水,她要给太后泡脚,又向太后解释了一通病理后,说得是似而非,太后的目的反正是折腾锦绣,也不疑有他,便让锦绣给她泡脚,并且按摩脚部。
锦绣非常仔细,又让人去太医院拿药,拿回来又让底下的人熬,熬好后锦绣又借口屋子里冰块放太多了,寒意容易浸入太后凤体内,不利于病情好转,于是又让人把殿内的冰块全都搬走,太后穿着一身繁华衣裳,不一会儿就热得受不了,又说自己热得受不了,然后眼含期待地望着锦绣。
锦绣装作没有瞧到,笑盈盈地望着早已上下眼皮打架的郑贵妃,说:“贵妃娘娘,有其事媳妇服其劳哦。”
郑贵妃只差没有咬碎一地的银牙。这个王锦绣,太太太大胆了,太太太目中无人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吩咐她?
她就算是未来的楚王妃,但她可是皇帝的贵妃呀,太后的亲侄女,楚王的庶母,也是长辈的,她怎么可以这么明张目胆地要她干这干那的,她凭的是什么呀?
不是说一般高嫁的媳妇都会在婆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么?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让她站着不敢坐着,怎么这王氏却反其道行之?
太后也是快要碎掉一口铜牙,她声音不豫地道:“贵妃年纪大了,让她侍候哀家,哀家也于心不忍的。王氏,还是由你给哀家打扇吧。”
锦绣眨眨眼有,“太后吩咐,锦绣自当遵命。”然后一脸愧疚之色,揉着自己的胳膊,“可是刚才给太后刮背的时候,用力太过,现在又酸又痛了。锦绣知道太后您一向是再慈悲不过的,就怜惜怜惜锦绣,让锦绣偷偷懒吧。”
然后又对郑贵妃笑嘻嘻地道:“贵妃娘娘,就麻烦你能者多劳了。”
若是其他人,太后和郑贵妃早就命人拖下去打板子了。可锦绣身份不一般,人家一不是身边的宫人,二不是奴才,以大夫兼未来孙媳妇的身份,哪能做下人才做的事,更不能动辄打骂的。
郑贵妃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耐何,她是媳妇,媳妇给婆母打扇天经地义的,总不能你自己舒适地坐着,让未过门的孙媳妇服侍自己的婆母吧?
郑贵妃一边打着扇,一边在心里把锦绣骂了个遍,在心里仍然不可相信,这个身份低微的小孤女,究竟哪来的底气,敢如此明张目胆地拒绝长辈的命令?
想着她大哥家的侄女,先前阴差阳错之下,与太子妃宝座无缘后,再来名声又坏了些,一时不好找婆家,只好找了个区区伯府杨家做了嫡次媳。
以郑家的门弟,堂堂侯府嫡女,姑姑又是贵妃,姑婆又是堂堂太后,身份显赫,下嫁伯府,也是杨家高攀了吧。可她那骄傲尊贵的郑家嫡长女,在嫁入杨家后,不也暗受了祖婆婆的好些闲气?
在郑贵妃心目中,媳妇再厉害,婆婆却是大于天的,不管你有理没理,婆婆想要拿捏你,你就得受着忍着,哪还能拒绝的?
可这王锦绣实在可恨,你说她不敬长辈嘛,她态度又恭敬的很,让你捉不到“忤孽”的把柄,你说她好欺负吧,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把你噎得死去活来。
太后见不得锦绣闲着,又说自己口渴了,目光又望向锦绣。
锦绣装作没听到,而是说:“估计这时候药也熬好了,锦绣去瞧瞧。”然后起身,扬长而去。
郑贵妃揉着酸痛不已的手臂,一脸的郁闷加咬牙切齿,“姑母,这贱人还真是刁滑。”没能整到王锦绣叫苦连天双眼熬得通红,走起路来歪歪斜,倒把自己给累得够惨。现在她只觉全身骨头都在叫嚣着,还有,她好想睡觉。
太后想着锦绣又会端苦死人的药进来逼自己喝,不由头痛,说:“算了,今晚就此作罢吧。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哀家再好好整治她。”
郑贵妃说:“那明日臣妾还过来吗?”
“你称病吧。”没了郑贵妃在一旁作挡箭牌,看她还有何花样。
太后喝了锦绣的药后,说自己身体果然大为好转,想要睡觉了,让锦绣和郑贵妃也一道下去歇着。
锦绣扬眉,怎么,老太婆折腾不动了?还是心疼自己的侄女?
不过不管如何,这一场仗,还算是平分秋色。虽然她也受了一番累,但老太婆也没占到便宜呢。
呵呵,古人有句话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应该是自损八百,伤敌两千吧。算来算去,自己应该还是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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