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话非常受年轻少妇们欢迎,但一些年长的妇人则不以为然了,不过大都还是很给锦绣面子,没有当场说出来。也有少数人滴咕着,“自古以来,妻子怀了孕,都要给丈夫安排通房丫头的,难不成,这个也要省去?”
锦绣看向说话之人,微笑着说:“我只是站在大夫的角度提醒诸位而已。是否要遵守,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是大夫,自然知道房事过于频繁对身体可没好处的。若想掏空儿子的身子,塞十个八个通房都没问题的。”
有些人点头附和,也有的说胡说八道,男人三妻四妾太普遍了,不也一样生出优秀的孩子来着?王氏故意这般说,有给自己善妒找开脱理由之嫌。
质疑的声音很快就盖过了附和的声音,渐渐地,反对指责的声浪高过一切,尤其以庄顺公主母女为首的更是毫不客气,“王氏,你也别再冠冕堂皇说这些了,你嫁给恒阳这么久了,可有给恒阳安排过通房?应该没有吧,想必在你不方便的那几日,你也没有给姨娘们轮日子吧?”
淑和郡主立马接过话来,“说别人倒是不含糊,也不怕风大了闪舌头。真要讲优育,表嫂嫁给我表哥也有三个月了吧,怎么肚子还没动静?”
尽管好些人还是认同淑和郡主的话,但大部份人又都是胆小之人,一些想卖锦绣一个好的人又赶紧替锦绣说好话来着,说锦绣既然是大夫,说得肯定也是有道理的。你要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又没有强迫你信。至于锦绣与楚王之间的事儿,人家小两口过日子,与你何关?
也有的说锦绣是想给自己善妒找理由开脱呢,自古以来妻子怀孕后都要给丈夫安排通房,人家不也健健康康生下孩子?也只有那些善妒的才会气性大,男人一日不在自己屋里头,才会心情起伏,无法生养孩子。说来说去,还不是女人妒嫉心里作怪。
锦绣并不生气,她也知道,她这样做肯定要招受非议,不过她并不后悔。她看向一些指责得最凶的人,“若是人人都像淑和表妹这样能生,那我们做大夫的可真要饿肚子了。”
一阵嘲笑声响起,淑和脸色胀红着,她嫁入蔡家多年,也只得一个闺女,若非她的娘是公主,祖母是太后,婆母肯定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庆王妃说:“表妹也真是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贤惠豁达,都会给男人安排通房?”
淑和没听出庆王妃的讽刺,大声道:“那是人家贤惠。净表嫂,先前净表嫂有了身子,不也是主动给净表哥安排通房?净表嫂这才是真正的贤惠呢,哪像有些人,明明就善妒,还非要给自己找理由,哼,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一些人听了大怒,纷纷怒目而视。
怀王妃沉了脸色,“淑和,你太放肆了。你说谁是婊子来着?”
庆王妃侧头对锦绣说:“凌弟妹刚才那番话完全说进我心坎里了。等会子回去,就把那些小妖精全给打发了。哼,本来身子骨就差,还成天与那群小妖精们鬼混。我还年轻呢,可不想守活寡。”庆王妃这话说得可就露骨了,但却没人指责她,反而觉得她是性情中人。一些年纪轻些的妇人无不认可地点头。
怀王妃细声细气地道:“外人可不会这样想,他们会说冰嫂子善妒的。”还特意看了淑和一眼。
“谁说我善妒?自己屋子里没十个八个通房的,休要来指责我。否则我啐她一脸的口水。”庆王妃对淑和郡主泼辣地扬眉,闲闲地道:“淑和表妹,你又给妹夫安排了几个通房呀?”
淑和不敢再说,又惹来一些人的嘲笑,觉得这人才是真正的宽已严人的。一些与淑和郡主有恩怨的也出声挤兑她,淑和被弄得下不了台,兀自涨红着脸,对说话之人怒目而视。
最后,福国大长公主见闹得不像话,于是赶紧调停,说:“行了,行了,道不相同,不相为谋,锦绣说的是好是坏,世人自有评说。是连生活都成问题了,还要顾忌着面子给男人养通房。那么这种人家,败落也是迟早的事儿。若是有几个闲钱,只要女人愿意,养十个八个通房又有何打紧的?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不给男人纳妾的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两口子和和美美,这少了妻妾之争,嫡庶之争,日子多称心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有什么意思?锦绣你刚才的一番话姑婆记下了,以后无夜成了亲,我坚决站在孙媳妇那边。”然后又对众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再争了,再争下去也分不出高下。反正各自的日子各自过,锦绣也是一片好意,反落得一身腥。锦绣,你也别往心里去呀。”
庆王妃也跟着说:“是呀,凌弟妹可别因为一两个人的胡言乱语就一杆子打翻人,冲着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医术,我抱你这个佛脚是抱定了。”众人善意地笑了起来,一改先前的剑拔弩张。
庆王妃又拍了自己的肚子,“自从生下老大后,我这肚子一直不见动静,心里愁死了,今日听了你的话,也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回去就与你净堂哥说说,看他是想要宝贝嫡子呢,还是稀罕那群小妖精。”
众人又被她粗直的话逗乐了。
然后大家又恢复了喜笑怒骂。
虽然争议不可避免,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