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也不会的,不过有厨子在一旁指点,慢慢的就学会了。”
“你还做菜给宋融吃?那一堆堆的下人干什么去了?”锦绣实在不能理解,这些贵妇小姐们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为什么开惠就这么的放得下身段?
开惠县主说:“大爷喜欢我亲手做的。更何况,我也喜欢给大爷做。”
“你和妹夫感情可真好。”锦绣由衷地说。
开惠县主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她低下头来,露出半截粉嫩的脖颈,轻声道:“大爷对我也很好。”
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夫妻恩爱吧,锦绣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瞧人家小夫妻,如此的恩爱,刚才宋融进来的时候,虽然没与开惠说几句话,但那眉宇间的迷恋以及温暖,连她这个外人都被感染上了。
“妹夫是宋家长子,如今你又有了身子,宋夫人可有给妹夫安排通房?”但凡是女人,没有不爱八卦的,锦绣想了想,最终仍是低声问了出来。
开惠县主笑了笑,亮白色的夜明珠光茫下,越发衬出她的美丽,是如此的幸福。
“婆母以前倒是提过,后来听表嫂那番言论,便没再提过了。大爷也有几个姨娘,不过从来都没去过。大爷说,我不喜欢他去姨娘那,他就不会去的,只守着我一个人。”
锦绣又羡又妒,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表妹快教教我,你是如何把宋融调教成功的。”
开惠县主羞涩不已,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轻声道:“我有什么办法调教大爷的,他那样的人,谁敢调教他呀?我不过是尽妻子的本份罢了。也是大爷心地良善,立身正,肯给我这个嫡妻体面,我也李报桃僵,努力做妻子本份,管好内宅,侍奉婆母,交际应酬,不让大爷操心起家里的事。大爷无后顾之忧,就能一心扑在外头的事上。大爷在外头顺了,回到家中,自然就更疼我了。大爷本身立得正,又宅心仁厚,我只做三分好,他却能念我五分好。我如何还能不感念他的好呢?”
“刚开始嫁入宋家的时候,我也是战战兢兢的,唯恐惹得姑舅不满,不过我一直坚信,自己立身正,懂得进退,只要男人不是那么狼心狗肺,肯定会念着你的好。这世上,好男人确实不多,但真正的坏男人也没几个。但凡稍微有些规矩的人家,也不会纵着男人宠妾灭妻。而宋家再是重规矩不过了,有这个规矩护着我,只要我行得正,站得直,大爷自会给我几分颜面的。更何况,大爷又是那么宅心仁厚,他也处处念着我的好,如何不让我感念他的好呢?”
其实夫妻相处说简单也确实不简单,说复杂也挺容易的,不外乎是相互信任理解以及宽容。多为对方考虑,少替自己找借口,多看对方的优点,少看缺点,这样的婚姻想不稳定都难。
但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开惠的话倒是很符合古代封建女子对婚姻的态度,她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尽管传统保守,但道理却是浅显的,并且无比的精华。不管时代如何的变,阴阳调和,男人占六分阳刚,女人占四分阴柔,便能起到柔能克刚,刚能护柔,阴阳互补。宋融与开惠的婚姻也是标准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相信京里绝大多数人家都是如此。但开惠在做到妻子应尽的责任后,却能得到宋融的爱惜,这不得不证明开惠这个贤妻做得极为合格。而宋融,更是世间少见的伟男子,能懂得疼惜妻子的人男人,古今少见。
锦绣一直以自己拥有现代灵魂而自豪着,但与开惠一比,又自形惭愧起来,开惠这才是真正的贤妻良母风范,她把照顾男人当作自己的毕生职业,把男人照顾得周到细致,让宋融再也离不开她,这不得不证明开惠的高明之处。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妻子是如此的贤惠周到,又会闺房情趣,但凡是男人,没有不中招的。那种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男人虽然也多,到底有良心有责任心的男人还是占了大多数。宋融这种养尊处忧的男人,在姨娘环绕的情况下,依然能独守妻子,想必开惠是做足了各方面的内功。
锦绣领悟到了其中真蒂,有种顿塞茅开之感。吃了饭后,开惠县主与锦绣前肩而行,去了前院,宋融赵九凌还在吃酒。桌上的菜几乎都冷透了,二人基本上都只吃花生米下酒了。
开惠县主上前朝赵九凌福了身子,笑着说:“招待不周之处,请表哥莫要嫌弃。”然后又对宋融嗔道:“菜都冷透了,大爷也不让人重新上菜。就算小子们手脚不好使,大爷也该差人来回我,我再去厨房再弄几道菜呀。”
宋融笑了笑说:“月荷你这可冤枉我了。是你这表兄说吃得差不多了,不必再兴师动众。”
赵九凌笑着说,“都是亲戚,哪来那么多规矩的?反正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弄再多的菜也浪费。表妹都是双身子的人了,可要多加注意休息。”然后又看向锦绣说:“表妹没甚大碍吧?”
锦绣说:“表妹身子健康,倒也没什么的。不过比起表妹来,我倒是多有不如了。”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赵九凌夫妇这才告辞,宋融夫妇把他们送到中门,在中门外,又说了会子话,这才上了马车。
待楚王府的马车走远后,开惠县主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