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犹豫片刻,苦笑,“就一起去吧。”
那鲁侍卫长见锦绣一个年轻轻弱女子也要过去,不由惊讶,情不自禁望向齐大夫。齐大夫说:“你别可小瞧了这位姑娘,论医术,姑娘还在老夫之上。若无锦绣大夫,顾侯爷这命还不容易救回来。”
锦绣道:“齐大夫,你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那鲁侍卫长更是惊异不已地望着锦绣,结结巴巴地道:“姑娘也是大夫?”
锦绣笑道:“略精通点皮毛而已。”
顾东临从里头追了出来,对锦绣道:“你这两天赶路也累了,有齐大夫在,相信其他人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锦绣道:“身为医者,生命为大,随时随地都要与死神赛跑。既然还有人受了伤,当然也得去瞧瞧。”虽然她确实很累,但病人的生命更重要,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
顾东临哑口无言,默然了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鲁侍卫长连忙道:“世子,小的那地方腌赞,您尊贵之躯如何能去那种地方?”
顾东临瞪他一眼,“废话少说,还不领路。”
鲁侍卫长知道顾东临的脾气,不敢再吭声,连忙恭敬地领了顾东临三人去了偏院里的一处低矮屋舍。
身为谨阳侯的侍卫们,待遇还是比较好的,只是出门在外,又逢打仗,知县衙门地方也狭小,几十个人也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谨阳侯府的侍卫有泰半都受了或重或轻的伤,这时候大都躺在床上养伤。也有几个伤势严重者,正躺在床上晕迷着。鲁侍卫长请了齐大夫来,这些人纷纷松了口气,齐大夫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外伤圣手,相信有他出马,兄弟们肯定能捡回一条命的。
当众侍卫们还瞧到一名年轻姑娘时,纷纷眼前一亮,睁大眼忍不诠多瞧了锦绣一眼。顾东临瞪了他们一眼,心头不爽,恨不得把这些人的眼珠子给挖了,紧握着拳头,冷冷地道:“大夫来了,伤重者留下,其余人全都出去。”
总算,屋子里空了后,齐大夫和锦绣分工行事,挨个捡查重伤者。
锦绣第一个检查的是腿上有严重刀伤的侍卫,那侍卫见锦绣年纪轻轻,居然是个大夫,被弄得脸红心跳,又发现顾东临也在一旁,心下紧张得厉害,期期艾艾地掀开背子,一阵恶臭扑面而来,锦绣连忙戴上口罩,拿出摄子和剪刀,消毒后,这才剪开布条,伤口深刻见骨,伤处有腐浓化出,料是感染了,于是对他道:“你这伤口没有处理好,已经化了浓,我得把这腐肉给刮掉,再给上药。”她转头,四处望了望,屋子里多余的人早就被顾东临给打发出去了,如今想要找个帮手也是不成了,于是只得对顾东临道:“麻烦你去把熬好的麻沸散给我端来。”刚才怕顾炎在缝针时清醒过来,所以事先熬了麻药在那,如今倒又能派上用场了。
顾东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去?”一副很不可思议的模样。
那侍卫也是一脸的惶恐:“小的贱命一条,哪能劳烦世子爷。姑娘,我这伤还有治不?若是没得治就算了吧,哪能让世子爷纡尊降贵?”
锦绣说:“你这只是小伤而已,只要刮掉腐肉,重新上药,再吃些消炎药就成了。不过,刮腐肉的时候你会很痛的,我怕你受不了,所以要事先吃麻沸散才成。”
侍卫双眼一亮,“麻沸散?这个不是已经失传了吗?”他们这些外伤,在伤口处理时,大夫都是用火把刀子烧辣,直接在伤口上操作,每回都是痛得大汗淋漓,要死要活,如果真的有麻沸散,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锦绣点头,对顾东临道:“看在他们拼死保护令尊的份上,你就去把麻沸散端来吧。”
顾东临紧抿着唇。
锦绣知道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只知道享受底下人替他们卖命,哪会真正为底下人着想,更别说纡尊降贵服侍他们,于是便改口道,“要不你出去吩咐其他人吧。”
那侍卫一脸紧张又惶恐地望着顾东临,结结巴巴地道:“怎能劳烦世子爷大驾?小的不碍事的。”
顾东临看了锦绣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锦绣以为他是出去吩咐人,谁想到他居然真的亲自去端了来,甚至还把整个药罐都端了来,他倒是细心,还带来了个碗来。锦绣略有些意外,也没多说什么,倒了一大碗药让侍卫喝下,那侍卫喝下去后,不一会儿睡着了。锦绣这才开始动手给他刮腐肉,把伤口重新清理干净后,这才拿针线缝上伤口,上药后,再包扎妥当。
“还是多叫两个人进来吧,这人伤口还得消炎才成,等他清醒了,还得再单独熬点药给他吃上两天方能好转。”不是大夫处理伤口不给力,而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生生熬下来,惨叫加挣扎是必不可少的,大夫们为了尽快处理伤口,或是省出时间救治别的伤者,也只能随意包扎了了。
顾东临望着锦绣,“嗯,好,都听你的。”
做了一番吩咐后,锦绣开始给另外的伤者处理伤口,那边齐大夫扬声叫道:“锦绣大夫,这人腿骨断掉了,但并没有接成功,得重新敲掉骨头,另行接上。您那麻沸散真的管用吗?”
锦绣说:“没问题的,先给他吃上一碗试试。”
锦绣在旁冷眼旁观着,齐大夫处理伤者确实很有一套,除了不懂消炎外,开的药方,外用的药物,清理伤口的谨慎,都是非常出挑的。
屋子里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