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里面请。”那小哥伸手推开一扇门,“小的这就让人上点心茶水。”
阿音被慕无尘牵着进了屋,丝雀将门关上,一下就清静了不少。垂眸看着少年依旧握着自己的手,正想着应不应该抽出来呢,慕无尘便若无其事的先松开了手。
“……”阿音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小脸沉了沉。
“我大哥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厢房,真是白瞎了我那么多银子。”慕无尘随意说着便往窗边走去,都没有回头看阿音一眼,只是广袖下的手心不自然的握了握。
少女站在他身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腹诽道:真是白瞎了我纠结了这么久。
“你们究竟是不是亲兄弟啊。”
“这些年他忙着奔走经商,我忙着习武闯荡,你别看他人高马大的,这些年要不是有慕六那几个草包跟着,早不知道被劫道的扔在哪个山沟里了。”慕无尘说着给了阿音一个十分中肯的建议,“所以,你还是跟着小爷安全。”别再总觉得我大哥好了。
“回头你当着他的面还敢这么说,我就承认跟着你好。”阿音笑笑,看见慕无尘回眸瞧了她一眼,又迅速的转了回去。
听见他忽而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大哥的令牌。”
“要紧的东西我习惯随身带着。”少女脱口而出,并未察觉什么,“倒是你,一千两一个的位子,你居然不带腰牌来。”说着还不忘揶揄的看了他一眼。
慕无尘一脸不悦:“我都说了,在川北那里。”说着不忘嘟囔了一句,“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阿音闻言,想想川北那闷着头挨骂的样子,不禁莞尔,却听见慕无尘冷不丁的说道:“还有刚才那家伙,小爷我回头就扒了他的皮。”
“……”
就在阿音和慕无尘在西临阁那边耽搁的功夫,云墨也登上了东临阁,抬眼便瞧见了端坐在中间一袭玄衣飞鹤的云明月。
“皇兄来晚了,本宫还以为皇兄身体不适,不会出门了呢。”
“怎会。”云墨依旧惜字如金,一眼也不愿瞧旁人,径自入了坐,抬眼看了下窗外,端午时节,骄阳当空,好不热闹。
西临阁里坐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巨贾,自然也有一些官眷子弟。这东临阁里坐的可就都是朝廷重臣,皇亲贵眷。
不过,要说这端午节礼部一干拍马屁的行程都取消了,唯独赛龙舟被云安皇帝金口玉言留下了,就是因为这一样是与民同乐的。
不过,且不算这国泰民安的百姓之乐,另一个原因就在于今日这赛龙舟或民或官都是下了彩头,要比出个一二的。
银子都在池子里呢,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哪里能说取消就取消。
云鹤身边一绿衣公子起身朝着云墨行了一礼,却是狭促的笑道:“今日怎么不见慕二公子呢。”
云墨抬眸瞧了他一眼,没有理睬。
此人夏卓,年纪跟云鹤相仿,长得尖嘴猴腮不是个有福气的样子,可是父亲却偏偏是两广总督夏傲,官居二品。他在家排行老六,算是庶出,却因为生母早逝一直养在二叔膝下,常年跟夏二大人久居京都。
听说,去年讨了个西直门执守的小官儿,因为算是杜柳管辖,所以才跟他说了一句。
这个夏卓,不知道是不是同为庶出,跟云鹤倒像是心心相惜一般,但凡有机会都喜欢跟着。
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