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象的目光越过小女孩,看到旁座一位男子正在微笑的看着他们,他的笑容中略带苦涩的悲伤。
看来是孩子的父亲。
“你好。”
“你好。”
“孩子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徐艺珊。”小姑娘抢着回答。
“名字真好听。”
孙象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他比较喜欢小孩子,但是在欧洲,这个动作会被认为是骚扰,他以前为此惹过几次不大不小的麻烦,真是哔了狗了。
还是同胞好哇
此时飞机已经飞过了浩瀚的沙漠,舷窗外云层消散,可以逐渐看到属于中原地区的绿色,还有一会才能飞抵目的地滨海市,孙象自然而然的和孩子的父亲攀谈起来。
这位父亲名叫徐勇志,相貌儒雅随和。不到四十岁,已经是滨海大学的粒子物理学教授,可谓真正的科研精英。
可惜他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家庭上却颇多坎坷。先是离婚,又是年幼的女儿罹患恶疾。
小姑娘徐艺珊年纪虽小,已经是恶性淋巴癌晚期,几番化疗下来,头发早已掉完。此番徐勇志不顾医生劝阻,带着女儿去欧洲短暂游玩,也是为了满足小孩子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一直希望能够亲眼见一见阿尔卑斯山的雪景,而不是在医院的电视上。
徐勇志,这是在满足孩子的最后心愿。
当然,对于徐艺珊患有重病一事,徐勇志没有提,孙象也没有点破。
也许有的人喜欢将自己的不幸放在网络上大肆宣扬,赚取陌生人的眼泪。但是对于徐勇志,对于大多数华国人来说,面对不幸大多选择负重前行,只有在无人的夜晚,才会默默吞下苦涩的泪水。
忍辱负重,是刻在这个民族灵魂中的品质。
徐勇志岔开话题,恭维道:“没想到孙先生这么年轻,居然在德累斯顿执教,果然是青年才俊啊!”
“不敢当,历史在德累斯顿只是边缘学科,我只是凑数的教授罢了。”
“在我们滨海大学,历史系可不是边缘学科,孙教授可以来考察一番,徐某一定热情接待。”
“徐教授客气了,一定前往,一定!”
原来攀谈中,孙象自称并非国内的游客,而是长期旅居在外的华裔,在德累斯顿大学担任历史学教授。现在看到华国蒸蒸日上,便动了回国发展的心思。此番归国,便是要到处拜访,谋个好的去处。
这个不是孙象忽悠徐勇志,德累斯顿历史学教授是他的真实身份,或者说真实身份之一。此番归国,用的正是这个身份。
他回来是探亲,不是搞事情,所以一切低调行事。如果需要大张旗鼓,他大可以坐着自己的私人专机,前簇后拥的飞到帝都。而不是挤在民航的经济舱里。
徐艺珊小姑娘的病,孙象无可奈何。如果他有办法,何至于自己的女儿孙玉兰都救不了。前面说了,他的力量仅限于自身,离开身体就会立刻消散。
癌症这种东西,即使对于修真者来说,也相当麻烦。
现代医学认为,癌症是一种疾病,只是尚未开发出针对性的药物,所以难以治愈。
然而癌症实际上并不是一种疾病。
癌症是一种诅咒,一种由人类的共业变化而来的咒毒。
医学可以治愈一小部分人的癌症,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可以被治愈。然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医治根本无效,反而会越治越糟。
解咒的方法孙象不是没有,但需要外丹之术配合。他曾经尝试过许多次,可因为自身的灵力无法离体,都以失败告终。
小姑娘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孙象稍微开了一下天眼,看到她胸中的魂火,微弱的跳动。而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魂火应该是明亮而活跃的。
唉……可怜的孩子。
孙象叹了口气,又揉了揉徐艺珊的小脑袋,看看她的小脸。玉兰小时候,也似这般懂事可爱呀。
“叔叔送你个礼物,等一下。”
孙象把座位前的旅游单页拿出来折叠。在修真者的巧手中,不一会儿,折出了一只结构异常复杂的纸鸢。
徐艺珊用手碰了一下纸鸢的头部,纸鸢的翅膀就扑腾扑腾的扇了起来,小姑娘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连徐勇志都被勾起了兴趣,他职业病发作,试图从力学角度分析纸鸢的结构,但是越看头越晕,简直不知所云。
也不怪他看不懂,这其实这是机关术中的一个小窍门,并不需要灵力的支撑。三国时,诸葛亮用它制作了木牛流马运送粮草。而孙象,用它来逗小萝莉。
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