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墓门需要两份钥匙方才能够打开,甚至说,如果能够取得木樨族族长的信任,来人完全可以像穆青衫一样,直通墓底,拿走布防图。
可是后来,女郎中没有来,陈望书的祖父陈北也没有来。
这其中,定是还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故,使得女郎中丧命。陈北……不对,甚至说陈北背后的先皇,压根儿就无暇顾及十六州的事情,所以布防图才被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渐渐地,失去了它的价值,同女郎中其他的藏品一样,只有了单纯的纪念意义。
陈望书想着,有些唏嘘。
虽然她无缘得见,但当年女郎中同扈国公拿到布防图,一定又是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的故事。
“现在我阿爷不在了,你阿爹又在边关不得回来。他既然把这个钥匙给了你,那么就是说,想要你自己个去追查当年的真相。他不能说,亦或者是没有想对我们说。”
陈望书说着,将茶盏搁在了桌子上,喝了这么多的热姜汤,又泡了热水脚,让她有些发热起来,小脸都红扑扑的了。
“兜兜转转,咱们又回到了大娘子的身上。这个是最直接可查的,当年的大娘子一个贵族小娘子,为何被掳上了山,做了压寨夫人?”
“她当时家在东京城,离你阿爹的山寨有千里之远。你阿娘没了,她就恰好上了山。她的目的是什么?你阿爹又为何要接纳她?”
陈望书绝对不会想到什么扈国公贪花好色强抢民女!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她这般色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美得跟颜玦一般。
“卿卿,别泡太久了,一会儿出了汗,又坐在这里,该着凉了。”
陈望书点了点头,眼眸一动,乖巧的睡进了被子里,哆嗦了几下,“夫君,被子里好凉,今夜已经太晚,便不读书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来倒水的木槿便疑惑的张了口,“姑娘,你在说啥呢?我怕你冷,在被子里塞了三个汤婆子!跟火炕差不多了!”
陈望书一囧,喂!人艰不拆!我只想要美人暖床好吗!
颜玦噗呲一下笑了出声,他褪掉了外衣,轻轻的上了榻。
陈望书只感觉腰间一紧,一个大手搁了上来。
不行!脑袋温度过高,要烧到冒烟了!身体僵直得像是一条死鱼……
陈望书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万遍,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轻笑声,“卿卿的被子没有盖好,别着凉了。你在想什么?脸红得像是打翻了胭脂盒一样。”
原来是盖被子!
盖被子就盖被子,你把你好看的脸凑过来干嘛!
“我在想,姜汤里要是加点红糖就好了。”
陈望书一说完,就唾弃起自己来,她就应该说我在想你嘛!
明明以前,她是情话十级,娱乐圈钓鱼大师第一名的!
颜玦轻笑出声,“嗯,你想红糖,想得脸都红了。”
陈望书一梗,哼了一声,闭着眼睛装睡过去。可她之前闻到那个香味,中了幻术,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这以合上眼睛,就当真睡了过去。
待她睡着,颜玦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将陈望书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宋清,再不会有第四次大雾了。”
“儿子坐在沙滩上,看着妈妈走向了大海,她渐渐的沉了下去,白色的裙子看不见了。金色的头发丝看不见了,最后只剩下帽子飘浮在海面上。”
“儿子想,妈妈去了海底,那她一定是一条美人鱼。那画是我画的,被你捡到了,现在在大陈朝,我们又遇见了,所以,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
“虽然你不知道,但我一直都在。”
颜玦说完,鼓了鼓脸!他都在干什么蠢事,对着一个睡着了的人,诉衷肠,简直蠢透了!同他以前对着宋清的海报傻笑,有什么区别!
他摸了摸自己烫烫的耳根子,用拨了拨被子里的汤婆子,将它挪到了陈望书的脚边,看了看陈望书睡着的侧脸,咧开嘴傻笑了一会儿。
立马又闭上了眼睛,做出了面无表情的酷拽样子,逼着自己睡了起来。
……
翌日一大早,天放晴了。
陈望书同颜玦用过了朝食,便上了马车准备返回京城里去。
“这阵法什么,我不懂。穆大哥还是自己个加固一二,莫要再让人寻着了。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扈国公府寻我。”
“此番本应该多在这里留一会儿,但我要回去赶恩科”,颜玦说着,递给了穆青衫一个小袋子,“这里头,有些钱财。你莫要推迟。族中只有你们二人,有许多东西,都要重新来过。”
“我还是劝你,不如同我们一道儿去京城,这里冷冷清清的。”
穆青衫笑着接过了,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我们木樨族人,也有自己的宿命。大恩不言谢。我们这山村野外,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掏出了一个布袋子,递给了陈望书,“县主,这里头是一些皮子,华丽的很,以前村子里的人,都用不着,便留下来了。送给县主拿去做个暖手的,也是好的。”
“还有这个,有两坛子酒。是我阿爷亲手酿制的,放了些药材,能够强身健体。小将军夜里读书的时候,若是觉得冷了,喝上两口,可以解解寒气。”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一路平安。穆同,你还愣着做什么?若非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