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谈。”红拂女插话,“古儿,来,试试婶娘新学会的胡菜。”
“谢婶娘!”李在古浮现出笑容。
等李在古吃了两口菜,李靖又出声:“此次邀你前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与你说。”
李在古放下筷子,看着李靖,目光中既带着疑问,也带着几分期待。
“据老朽所知,太子对魏王得到圣上宠溺而颇有微词。”李靖抿了一口酒,不紧不慢道。
李在古眉头略皱,为何三叔要对自己说太子的事?
“如今太子受到小人教唆,担忧魏王危及其太子之位,已经暗中网罗人才。”李靖继续道。
他的声音降低,显得有些谨慎。
“叔父的意思是魏王有争太子之心?”李在古低声道。
“即使魏王原本没有此心,但由于圣上对他宠溺有加,朝中自然会有小人向他谄媚,唆使他做一些违逆之事。”李靖不紧不慢道,“况且,不久前,圣上特令在魏王府置文学馆,任其引召学士。圣上此举,正好让魏王有机会网络天下英才。另一方面,如今太子行为不端,数次遭到朝臣弹劾,圣上对太子颇为不满。如此种种,即使本来没有争太子之位的魏王也会起了异心。”
李在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朽之所以向你说这些事,是要提醒你,若太子或者魏王要拉拢你,一定要保持中立,谁也不帮。”李靖接着道。
李在古想了想,说道:“侄儿一直以来都没有与宗亲有所交往,与太子或魏王更是没有来往,估计太子或魏王不会找侄儿。”
“如今你身高要职,又是圣上信任之良臣,势必成为太子或魏王拉拢的对象。”李靖不以为然道,“在太子与魏王之间,你一定要独善其身。须知道,无论是站太子,或是站魏王,对你都不利。毕竟,圣上是通过政变当上皇帝,他自然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因此,无论哪个朝臣参与其中,圣上都不会轻饶。”
“侄儿明白,侄儿谨遵叔父教诲!”李在古倏地站起来,躬身作揖道。
李靖摆摆手,示意李在古坐下,然后挤出一丝笑容:“你如今成熟有加,老朽也感到欣慰。想当年,你从甘州回长安之时,狂妄至极,老朽那时候担心你迟早会因为你的狂妄而惹出大麻烦来。幸好,你后来改变很多,成熟了,懂得收敛。”
“这有赖于叔父教诲。”李在古坐下来,脸带笑容道。
李靖呵呵一笑,抿了一口酒。
李在古拿起酒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李靖:“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
“何事?”李靖疑问地瞧着李在古。
“圣上明知道偏爱魏王,会引起太子不满,令太子有想法,可为何圣上还要一味宠溺魏王?”李在古边想边问。
“你身为天策府的人,对于太子的所作所为,估计比老朽更清楚。”李靖道。
“叔父指的是太子开始沉湎声色,夜夜笙歌,又荒唐叛逆,喜欢突厥文化,竟然在东宫建造出缩小版的突厥部落等事?”
“没错。”
“叔父的意思是,圣上对太子所作所为感到失望,从而有废太子之意?”
“圣上应该还不想着废掉太子,圣上之所以故意偏爱魏王,若老朽没猜错,圣上此举是警醒太子。”
“警醒太子?”
“嗯。圣上要警醒太子,希望太子能将出现偏差的行为纠正过来,切莫一直错下去。”
“圣上的言外之意是警醒太子,若太子不改邪归正,随时可以让魏王取代太子?”
“没错,老朽估计圣上正是此意!”
“圣上若真有此意,就不担心引起王子之间争夺太子之位,从而引发宫廷政变?”
“关于这个问题,老朽暂时也想不明白。或许圣上另有打算。总之,不管是太子或是魏王,又或是别的王子拉拢你,都要置身事外!”
“侄儿明白!”
顿了顿,李在古想了想,问道:“若太子或魏王找侄儿,侄儿该如何拒绝?”
“你只需表明保持中立,你忠于的是大唐,忠于的是圣上,不管以后何人继承皇位,你都不反对。”李靖若有思索道,“当年玄武门之变,老朽也是因为保持中立,如今才能全身而退。”
“好!”李在古点头,“谢叔父教诲!”
“老朽还是要多提醒你,切记戒骄戒满,越是高位,越要慎言慎行!”李靖语重心长道。
“是,侄儿谨听叔父教诲!”李在古语气坚定道。
……
三天后,朝会结束,李在古回到家中,官服还没有换,坐下不久,下人便进来通报,汉王拜见。
李在古起身,正要出门相迎,看到李元昌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汉王!”李在古礼貌性的躬身作揖。
“代国公免礼!”李元昌笑呵呵道,“你我是老熟人,繁文缛节免了!”
李在古微微一笑,邀请李元昌进客厅。
坐下后,丫鬟立即上茶。
“不知汉王莅临寒舍所为何事?”李在古开门见山的问道。
“本王知道在古兄加官进爵,特来恭喜!”李元昌呷了一口茶,脸带笑容道。
“汉王乃大唐宗室,称下官为兄,实在是令下官诚惶诚恐。”李在古一副恭敬的样子。
他当然明白,李元昌亲自上门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恭喜他加官进爵,肯定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代国公见外了,本王曾有幸得以尚书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