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默正要答应下这件事,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忽然手机响了。
是方玲玲打给他的,电话里一通乱骂:“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死外面呐?”
“马上就到家了,三分钟?”王默对着电话讲,一筹莫展。
后来又挨了妈妈一顿臭骂,才挂掉电话。但这个时候车子已经驶入辅道,再有一个右转弯,便是王默家小区的楼下。而遭王默妈妈这一通电话的捣乱,孙雯雯发现已经错失了良机,时间也不允许了。
见状,她索性掩了掩脸上并不受看的悲态,故作坚强的冲王默笑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情绪有点失控!”
“哦,我能理解!”
话音刚落,出租车停了下来。
王默付了车费,下了车,但脚跟刚着地,就避无可避的看到了接到门口的方玲玲。
“你怎么在这?”
王默惊诧地问。看一眼身后正要下车的孙雯雯,预感到了什么。
“你说三分钟,我来看……”话说到一半,方玲玲就看到了孙雯雯,嗓子一堵,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见了后者一身的漂亮衣服,又看看满目哀状的亲儿子,方玲玲老眼狡黠地闪过狐光。
“方阿姨好。”
孙雯雯走下车乖巧的问候,双手并于腹前,拘拘而立,像极了一个小媳妇初见未来婆婆。
而方玲玲也是眉笑眼开,这可是她心仪的媳妇儿,能看到她和儿子在一起,别提心里多高兴了。
……
电梯间里,方玲玲满目赏识的打量儿子问:“怎么样啊儿子,还是赞成你老妈是独具慧眼的吧?这不,还是选择了雯雯这丫头。”
今天太累了,王默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唇舌。也可能,解释到天亮方玲玲也不会相信。
见儿子不语,方玲玲径自乐呵呵的笑着,回头又说:“至于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哎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活脱脱是个小妖精!……”
这话说到王默心坎上了。心里默算了一遍今天的消费开支,明明是一百多块钱就能搞定的一顿饭,他偏要听那只妖精的谗言,硬生生出账好几千。
再综合她在马鞍上给自己发了几条求救信息造成的损失,一个月工资飘走了!
王默这人对什么都可以冷漠,唯独对金钱不能!
“诶呀,妈,你能不能别啰嗦个没完了啊?听的我心烦!”
电梯门展开,王默不厌其烦的皱了皱眉,大开阔步走出去。
“臭小子,你跟谁俩人五人六呢?”方玲玲追上去,站掏钥匙开门的王默后边咬牙切齿。
“我当初真不应该把你生出来!……”
‘我当初真应该听你舅舅的,把你捂死了,扔你外公红薯地里当化肥。……’
‘我当初……’
惹毛了方玲玲,总能听到这些损骂的话语,从小到大。
王默都已经习惯了,习惯到,听了上一句,就知道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有些东西,不论好坏,发生的多了身体里就会长出抗体。
从客厅骂到卧室,王默把门掩的死死的,倒床捂头大睡。
窗帘没有关严,有月光透进来,让王默那张苦生生的脸更加憔悴。
……
王默的车子还没有修好,第二天方玲玲只能自己搭乡村大巴回老家。
骂归骂,妈妈对儿子的疼爱是天性,临走之前给冰箱里准备了满满当当的食物,像抗灾一样。
被闹钟吵醒的王默走出房间时,妈妈已经走掉了,餐桌上摆着早饭,用碗反扣着。温了牛奶,在保温桶里,有一张便签。妈妈可能还没消气,便签写的简洁,只有一个字,‘奶’,贴在保温桶上,提醒他别忘记喝。
伸展臂膀、活动活动懒腰,回了血的王默精神饱满,坎壈过后更显男儿铮骨。
后来又想了想,虽然王玉清活脱脱是个妖精,可自己不也是个傻13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怨不得别人。用佛家的禅理说,这就是因果伦常,劫数使然……
虽然心里想的很豁达,可当在公司见到兔子精一样又蹦又跳的王玉清时,王默还是下意识的想躲。
“啊,老大,小雪那床铺硬死了,寝室里又没有空调……”
王玉清嘟囔个嘴抱怨,好像这一切是王默造成的一样。
“老大,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好困啊!”
“没睡好你还来上班?可以不来的!”
“真哒?”
王玉清还真信了。不过很快就在王默的表情上发现,是个刻薄话,
阴沉沉的朝他皱皱鼻:“哼!臭男人,不理你了。”
邻座的刘小壮给她带了早餐,相遇而论,这胖乎乎的小哥温暖多了。
展开盒子,早餐是煎饺和豆浆,配搭了一个醋包、一双筷子、吸管。
刘小壮殷勤地给豆浆扎上吸管,捧王玉清桌前落稳,又给她撕开醋包,如履薄冰的问:“王壮实,要放醋吗?”
她还在生气,眼睛盯着远处办公室里的王默,鼓着腮。
收回目光撇刘小壮一眼,有在他身上撒火的冲动。
“小壮,谁特娘跟你说我要吃煎饺了?”
说完见了后者无措与悲恸的表情,王玉清咽了咽喉咙,收拾态度又说:“明天,麻烦你给我带蒸饺好不好?我怕油腻的吃多了闹肚子。”
受宠若惊。
刘小壮脸上的肥肉上下坠摆,眉笑颜开。
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揪一把刘小壮的衣袖:“嘿,跟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