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时候,才是千叶织就的网往上套的时候。

谢星纬的出场一定能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个是敌是友分不清的人,既不遗余力地给魔宗使绊子,又胆敢向大国师出手,肆无忌惮地拉着所有势力的仇恨,简直是疯子才能做出的行径吧!

大国师当然不会惧怕他。

但也必定会思索这个人出现的用意——千叶有这个自信,这自信还是她所造成的,大国师既然对蛊女兴趣盎然,自然会将与之有关的所有信息都回忆起来。

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与“星纬公子”一模一样又非他本人的家伙,就算是蝼蚁他也会分神。

千叶乃至宫奕只需要等到他一瞬间的破绽就可以了!

对于杀手来说,第一剑永远是最猝不及防最至关重要的。

千叶交由宫阁主的任务,并不需要他去做什么,只需要他把握好切入的时机——若非魔后形势危急,便是大国师出现明显的破绽。

千叶要保证魔后不死。

大国师出招谁扛得住,又不是魔后心有退意不拼命对方就会留手的,魔后要是死了,千叶的后续算计付诸东流,自然要千方百计保住她命,反正宫阁主总要化被动为主动的,聪明人,自己会斟酌,并不需要千叶多虑。

万一宫阁主也没顾上,那就需要千叶自己填补了。

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杀死大国师!

虽然最初是她体内的蛊虫想知道,但时日一久,现在已经彻底变成她的欲-望。

抓心挠肺,难以止息。

非得亲身试验上一回才可以!

……

“我真的不能去吗?真的真的不能去吗!”栖眠简直要哭倒在千叶面前。

千叶丝毫不为所动:“让你的猎鹰‘看’也可以。”

“那不一样啊!!”栖眠哀嚎。

千叶淡淡瞥了她一眼,对方立马收敛,只眼巴巴看着她,期待她能良心发现改变主意。

开玩笑,这个战五渣,还想亲眼围观宗师级别的混战呢,连闻秀都得赌上自己的命和修行路,她去了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

闻秀在旁未作声,但是神情十分凝重。

她的视线牢牢盯紧了自家大小姐,并非是因前路未卜而忧心……

总觉得大小姐在算计什么了不得的事。

千叶好像不是单纯去观战的,那种愉悦的勃发的情绪甚至带着某些程度的跃跃欲试,由于类似的情绪极少出现,更别提在她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来,所以饶是闻秀也思忖了许久才确定下来。

这就叫她分外揪心。

“大小姐会出手吗?”闻秀素来是藏不住心思的,既然怀疑了便主动问出口。

千叶转过头来,眼底蕴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否认:“会。”

“啊,”被证实了内心的猜测,她反倒平静下来,简单思索片刻,直接道,“我也留下吧。”

这下千叶就有些惊讶了,但她随即就想到闻秀这样决定的原因,必是忧虑自己的安危或许会影响她的决策,笑笑,摇了摇头:“没必要,若是连你都护不住,出不出手也不重要了。”

闻秀想想也是,她从不怀疑大小姐说的话,便觉得一切都还在她掌握,那就没问题了。

只有栖眠,幻想破灭,是真的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

一个世界的顶点有多可怕?

千叶出身于一个平凡的世界,对人力能改变世界的唯一印象只有被轮回定义为低级的科技;她曾经历过一个愚昧无知低劣肮脏却又不乏开拓进取的世纪,但那里也没有任何神秘可言;受限于仅有的知识,除了如今自身这种莫名其妙的“蛊化”状态,她也难以想象到那些真正能以“神秘”代称的真实。

中武世界在轮回中既然能成为新人试炼的图景,深度自然高不了,她曾毫不怀疑自己大概就是这种“顶点”,但是大国师却彻底刷新了她的三观、改变了她认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怎会有这样的剑!

千叶处在一种完全蛊化的状态——这状态仍保留着人的形体——但所有的蛊虫活化到了极点,随时都会离散幻化成一片虚无缥缈的蛊雾,于是她有着成千上万的眼睛,成千上万的耳朵,成千上万份感知回馈到她的脑海中,叫她的自我意识每时每刻都在高速处理信息的状态,这也叫她更能够窥探到那些接近于“本质”的真实。

她看到了何等瑰丽的画面啊!

这并不是稀奇的剑术,也非晦涩的招式可言,只是最简单的劈砍刺扫,最干脆的撩格截挂,常人看来或许过分轻描淡写、平平无奇,只是惊骇于大国师的能为,竟能将此般寻常的动作发挥出如此威力——岂止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宗师级别甚至都难避过他一剑,任多么复杂的招数多么惊奇的武功,在大国师眼中,也仅像是拿着木刀木剑的孩童,一剑而已。

可在千叶的眼中,却完全不是如此。

没有引动风雷催化云雨此等异象,但声色动静之大,甚至于遮蔽日月之光还是显然的,她能窥探到他动作中的奥妙非凡,一种独特的几乎接近于“道”的韵味,他的一举一动都毫无凝涩,举手抬足全是纵意自如,可这剑中压抑着整片天地倾轧的伟力啊!

世界在驳斥他,天地之力在打压他。

每一剑都顶着世界无形的咆哮。

那是他无法打破的屏障所反激的力量,是他难以窥破的法则在试图碾碎他。

他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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