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这个时间点说这个,皇后你怕不是个憨批。
真是个猪队友,就这,你还想有参政权,怪不得前朝诸相公想要将你圈于后宫之中,不得插手政事。
此刻就是云一,也恨不得跳起来堵了她的嘴。
果然,皇帝闻言本来已经有些笑意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他阴沉的看了云一一眼后对皇后道:“皇后莫急,总要让户部召集各地世家,按照《农书》所言,种上一季田地,才能知道实际效果如何,到时候朕自然会lùn_gōng行赏,给县主应有的赏赐。”
云一闻言,立即起身网往地上‘扑通’一跪,她忍着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面不改色道:“云一编著《农书》三经,本意是为了让百姓能够有食饱腹,不至于每年冬至后,饿殍遍野。所以,不敢借此求陛下封赏。”
皇帝听完,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摔放在桌案上,怒道:“哦?县主的意思是,在朕的治理下,每年到了冬天,便会饿殍遍野?”
云一听着‘嘭’的一声,便道不好,果然皇帝直接质问出声。
瓷器与桌案的撞击声,依然回荡在耳边,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加陷入绝境。
她快速深呼吸两口,努力忽略胸前传来‘咚咚’震耳的心跳声。
云一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响起,仿佛出口的话,不是在救自己的小命一样。
“陛下赎罪,云一并非此意。冬天无梁可收,无菜可种,皆是受老天影响,可我等不能去怪罪于天。
陛下虽为一国之主,但主管的是人间之事,又如何能命老天,改变这万万年来的固有天气变化的法则。”
皇帝闻言眉间微微一挑,好奇道:“若如你所说,那朕的责任是什么呢?”
云一见皇帝语气已经不如方才那般严厉,微微呼了口气,跪坐起身,直视他的眼睛道:“陛下之责,是君之责,父之责。”
“哈哈哈哈,好一个君之责,父之责。”皇帝深深的看了云一一眼,然后不在意道:“起来吧”
额间的汗水,顺着云一的眉间落下,汗水落入眼角,即便双眼刺痛不已,她也努力的睁大双眼。
皇帝又问了一些家长里短,让她安心在宫内居住后,就在内侍的催促下,起身上朝去了。
皇帝一走,皇后脸上的笑意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又恢复成昨日云一第一次见她之时。
“本宫竟不知云儿这张小嘴,竟是巧舌如簧呢。”
“云儿若是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息怒,娘娘若是想要云儿有命好好效忠与您的话,还是莫要在此时跟陛下提及册封公主一事。”说完,她扶着一旁宫女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方才一跪,实在是紧急的很,又不能让皇帝看出她在做样子,她可是实打实的直直跪下去的,现在膝盖处传来阵阵等他,肯定已经受伤了。
“若是不乘此机会册封为公主,你便是去了前朝,又能有什么发言权。”皇后头痛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那就要看娘娘肯不肯为我冒个险了。”云一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灰尘,抬头看着皇后的眼睛,挑眉笑道。
“你什么意思?”皇后迟疑问道。
云一扫视了一眼殿内的宫女内侍,对皇后道:“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皇后疑惑的看了云一一眼,最后还是吩咐所有人退出殿内。
没有人知道二人在殿内究竟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县主离去的时候,皇后娘娘独自一人在殿内待了许久,才吩咐人进去伺候。
云一回到青云轩的时候,站在院外看着院门的牌匾许久,还是赵正旭闲着无聊,想要打屋梁边缘的冰溜子的时候,发现她的。
他见云一站在门外,看着写着青云轩三个字的牌匾发呆,也没有出声,反而用打下来的一节碎冰溜子当暗器,往她身上丢去。
云一这几年忙于学医和农事,拳脚功夫已经荒废了许多,人的精力有限,她也只能挑些重要的东西先学了。
所以碎冰扔到面前的时候,云一才反应过来,她只来得及微微侧脸,那带着冰寒之气的碎冰,便从她额前擦面而过。
一旁的芳云见状,立即惊叫一声,挡在了她的身前。
云一看了她,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道:“没事,走吧。”说完,就率先走进青云轩院门。
一进门,就见赵正旭嘴里叼着一块冰,手里还上上下下的抛着一块冰柱子。
后面跟进来的芳云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她很想上前斥责对方一番,但是一路行来,她也知道这位青衣姑娘是县主的师嫂,两人关系极为亲密。
见云一面上没有气愤之色,她只能默默跟在云一身后,当自己没有发现青衣姑娘的违规之举。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太医院来的宋老太医,都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了。”赵正旭三两下,将口中的冰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云一听的十分齿寒,她‘嗯’了一声,便扶着芳云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客厅去了。
赵正旭这才发现云一的异样,他着急的关心道:“你腿怎么了?怎么你每离开我们身边一次,就要带点伤回来啊?”
云一:说的好像是我乐意的似的。
一进大厅,果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等在那里,见到云一进来,立即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要行礼。
云一立即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让一位看起来快七十的老人家给她行礼,那她不得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