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
“顺着中心的路一直奔南,等走到一个大绿岩石立着的地方,就是青狼噎山口。”
阿面头也不回地走出奚家。
来到大街上,阿面感到很晕,可能是刚才激动过度,血往上涌导致的,他决定今晚就要上青狼噎看看,也顾不上饥饿劳累,他大步流星朝南走去,突然,就感觉肩上有只手拍了他一下,一个温和的声音说:“今晚别去。”
阿面回过头,看见一位黄衣服的少年对他笑。“干嘛,你是谁?”阿面不满道。
“我是悦姐姐的…不,我是你姐姐的…哎呀,就是你姐姐是我爹娶的夫人,我娘几年前病故了,才有的你姐姐,可是我,觉得你姐姐比我还小半岁,不知叫他什么好,请原谅。”黄衣公子倒是弄得面红耳赤。
“原来是小舅子,说,我姐姐哪去了?”阿面闻听是奚家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你,放手,我自会对你解释,我们找个地方行么,我不会跑的。”黄衣公子感到很尴尬。
“恩!”阿面也觉得不太好在当街打架,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于是二人绕过中心大街转到小巷里的一家酒肆。
黄衣公子从怀礼掏出一块佩,称那是阿面的姐姐阿悦留下的。阿面反问:“我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姐姐留下的,我家穷,从来没有这玩意。”
“你问得好,可你知道么,这确实是你姐姐的东西,因为这里边流着她的血。”
阿面一惊。原来每次祭山时送上去的妇人都会遭遇人间最残忍的经历,那就是被狼群撕得粉碎。阿面的姐姐也不例外,虽然看不到当时的场景,可每当想起月影下的狼嘶嚎的样子,阿面难免心中一紧,拳头握了起来,他冷冷地说:“姐姐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真是qín_shòu,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放过!”
黄衣公子惭愧地低下了头,低语道:“悦姐姐,请允许我这样叫她吧,是第一位被我爹送上山的女人。悦姐姐温婉善良,时常帮我补衣服,我,我有点爱上了她,可是不敢告诉爹爹。她被祭山那天,我都要疯了,我求爹爹放了她,可爹爹把我关进柴房里。我没有救下悦姐姐,眼睁睁看她被架走。那晚月亮很圆,爹爹收走了满地的粉水晶,唯有一片落在井边的草丛里,我相信那是她在等我,于是我把那水晶雕成这块佩。”
“哼哼,我姐姐又没有孩子,怎会选中她,分明是你在撒谎!”
黄衣公子很惊诧,忙说:“你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你的?哎,不过纸包不住火的,好吧,告诉你,悦姐姐本来是有身孕的,祭山前一个月就要生产,但是爹爹做买卖被人骗的很惨,血本无归,他就找了个巫医,开了堕胎药把姐姐的孩子拿掉了,失去孩子的悦姐姐随后就被送上了山。”
“什么你们居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带我上山回来再找你们算账。”阿面越听越来气,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他抬脚一踢桌子,拔脚奔向了青狼噎的方向。找到青狼噎没有一点悬念,顺着山民们常走的小路上山,找到青岩石,上边刻着斗大的红字:青狼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