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多少人?”
“不足五十人!”
“郡兵还余下多少?”
“看那建制旗帜怕是不足三万人。”
亲兵往身后看去回头禀报道。
“一个时辰不到便战死万人!”
“不足三万——”
“呵!”
“罢了,且看赵将军又给本将余下什么!”
于信胤从怀中掏出一个深红色的锦囊解开细绳,兵出会稽之前,便给自己余下了三个锦囊,分别针对三种情况可依次打开。
原本以为最多用上第二个锦囊,可没想到不过第二日便已经用上了最后一个。
“若不敌,烧营,入谷,据险而守!”
“数十万石粮草,军帐无数……”
“赵将军好大的气魄,如此舍得!”
于信胤看着纸上短短十余字苦笑出声。
“罢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郑重的收起锦囊,大喝出声;
“传令!”
“放火烧营!”
“这帮新兵蛋子竟是第一波冲击都抵挡不住,也只能如此了,在继续下去打下去,当真是白白送命了,好好的一座大营不能白白便宜了这魏国,全当烧给战死的将士。”
于信胤长叹一声当机立断道,虽然口中骂骂咧咧可看向那帮还在苦苦支撑的郡兵眼神中还是涌现出些许赞叹,讲到底是四万多辅兵其中便是见血的也是少数,眼下面对天下锐士没有溃散就已经很难得了。
“猛火油伺候!”
“粮草也舍了!”
“派一营人马断后!”
“退守谷口!”
——
大营外,
断后的一营人马已经死伤殆净,
与此同时大营之中有火光冲天而起,
“将军,胜了!”
“敌军,逃了!”
大营外一千夫长看着火光冲天的营房大笑出声,手中的铁剑往下滴着血,便是厚重的甲胄的布衣也被鲜血浸透。
首战斩敌万余,破敌军大营,
无论放到那场战役中都是耀眼的勋章。
吴春秋看着遍地的尸体没有丝毫的喜色,只是默默在场中渡步,仰头遥遥望着南安郡的方向眉头紧蹙起来。
“全军休整!”
“晨时末”
“撤!”
“将军何不趁此机会继续兵出颍川,拒鹿,齐国四十万大军已经在拒鹿郡与乾国左路边军开战,眼下合围定然能大破乾军。”
“仗打过了,大家都晓得这帮人不是凉州精锐,数目也对不上,可既然那黄口小儿有胆子兵行险招,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一旦破掉那余下的三十万乾军。”
“只要破掉这三十万大军,他一只孤军在我魏国境内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回头顺手就剿了!”
“将军这是泼天之功啊!”
“将军此战一胜破了三十万乾,我魏武卒可长驱直入,兵临上京城下,说是封侯拜相,裂土封王也不在话下,撤不得啊!”
“将军,三思啊!”
“将军,三思啊!”
数名千夫长闻言单膝跪倒在地。
“封侯拜相?”
“裂土封王?”
“呵——”
“我吴家在大魏延绵三百余年,自祖上开创武卒起,领军大战数十场兵威盖世,到了本将手中我吴家在魏国已经无比显赫,武卒扩建至七万余人。”
“朝堂中素来有人戏称武卒为吴家军!”
“此等诛心之言,尔等不知?”
“又或者是被眼下这滔天富贵乱了眼?”
“本将知道自凉州三十万铁骑入上京的消息传到魏国起,军中便已经有很多人的心思热络起来!”
“可本将不能!”
“此次若不回援,都城内我吴家上上下下七百口人又如何自处?”
“魏武卒为天下锐士,可并无根基!”
“你们心底那点弯弯绕绕本将不是瞎子,能看得出来!”
“难不成真如民间风闻所传那般。”
“吃他娘,用他娘,跟着吴家做反王?”
“若都是如尔等所想,此战过后何来大魏武卒编制?”
吴春秋大喝出声!
场中良久无言,
“传令!”
“武卒回援,余下未至人马继续北上伐乾!”
吴春秋铁剑入鞘,暴喝出声。
——
南安郡,
数万凉州兵卒正在歇息,牙齿撕扯着肉干,炒干的米子塞入口中,一大口清水灌下,抹了抹嘴继续用碎布认真的擦拭着手中的兵器,因为谁都晓得这趟饶道后有一场大战。
对上的不是已经被打断脊梁骨的北地戈壁蛮子,也不是疲软的前大庆郡兵,更不是上炕都费劲的前大庆禁军,而是号称以一当十的大魏武卒,天下少有的锐士!
“殿下,入魏都的一万轻骑已经派出。”
“已经过了最近的城池,马尾皆缚有蕉叶,用粗绳拖地,间距是往日骑兵行进数倍有余,烟尘滚滚下倒也看不真切,声势震天,远远瞅着便是说十万大军也无人心疑。”
赵括迈步到徐闲声旁坐下,扯了一条肉干往嘴中塞入,灌下一口清水后再度徐徐出声。
“十万人马长驱直入魏国都城,本就外松内紧,想来也没有那只不开眼的郡兵敢去试探,这计已经成了一半。”
“任凭他吴春秋三头六臂,武卒天下无双,也得回来!”
赵括轻笑道。
“此计,为阳谋,避无可避!”
“想起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