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粗疏大意,那也说不过去,要知道此人可是在沙场上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军功晋升的四品少将。
所以只能说明对方根本无杀谢明谨之心。
可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做做样子?
谢之檩脑海中浮现许多念头,还未得出结论,赵景铭脸色已变,道:“倒是我疏忽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你不也把自己送到我眼前?不过我想对于你这样的世家贵女,一定更喜欢被囚禁。”
参军多年,这种羞辱性的浑话信手拈来。
对这样的羞辱,明谨向来不放在心上,可不代表她不会反击。
比如她把刚刚隐晦温和的提醒摆到明面来。
“不想杀却摆出想杀的姿态,最在乎你这般姿态的也不过就两个人,一个你爹,一个我爹。”
“无惧我爹也非要这么做,必然是做给你爹看的。”
“是怕他怀疑暗杀掉赵景焕的其实是你吗——尤其是当他死后,你就成了下一任明昌侯的最有力继承者。”
她总能以言语掀起风暴,而风暴中心赵景铭已然暴怒,额头青筋爆出,怒喝:“谢明谨,你血口喷人,自寻死路!”
明谨闻声阖眼,眼中有光,她知道将有风来。
对方竟比她想的还要缺乏忍耐力。
失策了。
因为前方在马上威风凛凛的赵家小将一拉缰绳,纵马狂奔而来,三丈之距,风驰电掣,戟尖划破空气,寒芒星吐,凝于七寸之地——距离她这么近,似乎也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