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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她那种东西做什么?”幽深的房间里,端坐着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女子,她嘴唇鲜红如丹砂,黛眉不画便翠,五官精致绝伦,雪白的一双耳垂上,缀着两粒鲜红的珊瑚珠。
她懒懒地拨弄着自己金线般的发丝,像是一只高贵慵懒的猫儿。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梳理着头发的手上一顿,从那头灿烂的发上带出几缕断发,她凄哀地看着那几缕头发,“你竟然说与我无关?”
严紫陌回转身來,将松松束住头发的缎带一扯,扔在一边,“是与你无关,严某不过是个贱人,皇后如此纡尊降贵來管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妙姬哼了一声,她伏在桌边,看着临街的光景,吃吃笑道,“你的将军要是知道你的房间里面现在坐着玉楼未來的花魁,你说她会不会吃醋啊?”
“……你來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么?”严紫陌道。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傻乎乎地來这儿要求我陪她,还给了我这玩意儿。”当啷一声,那只被夏笙花送出來的臂钏在铺了锦缎的桌面上蹦了两下,便静静地躺着不动了,上面镶嵌的宝石玉珠无一不美,在幽暗的房间里,折射出异常温润的光线。
严紫陌微微眯起眼睛來,“她是我的,你想动她?”
“我倒是想动她,不过,皇儿不准,他好像对你的将军很感兴趣。严大宗师,严大主上,你要玩儿她可以,别跟我皇儿抢就是了。”妙姬微微抬着下巴,眼眸却是垂下來的,酥软的纤纤玉手仿佛能发光一样,莹莹润润,鲜红的蔻丹与嘴唇是一样的颜色,唇如劫火,蔻丹似辰砂,一样的鲜红,一样的明媚,全不似她的真实年龄。
她抬起一条腿,压在另外一条腿上,玉润的小腿修长白皙,和回纥一般女子不同,她有一副天启女子曼妙的身姿,既不丰满,也不过于消瘦,玉白不似真人一般。
严紫陌视若无睹,妙姬的蛇蝎心肠,让她这副绝美的身子在他看來,肠穿肚烂恶臭难当,他一刻也不愿意多与这个女人呆在一起,她让他觉得,自己身上也是这样腐烂的。“耶律般想怎么样,也要看看他有沒有这个本事。”
“你对夏笙花还真是有信心啊。”妙姬咬着自己的手指道,“宝贝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夏笙花不过是个女子,我要帮他,就有一千种办法让她乖乖地爬上床來求着他上她。”
“你不是说了不会插手么,你要食言?就不怕你的宝贝不理你?”严紫陌讥笑着反问道。
“原來严大公子也有听人墙角的爱好,怎么样,喜欢吗?”妙姬站起來,走到严紫陌身边去,严紫陌却后退一步,站到了桌边,“你若是有点自觉,就该立刻滚到外面去!”
妙姬顿着步,她方才起身,沒有穿鞋就跑进了严紫陌的房间,不知道是怎么避过小思的,就这么进來了。
“你叫我滚,我就滚?严大公子,你未免太天真。”妙姬笑道,她将散开來的裙裾一点一点收拢,盖住自己的脚背,施施然走到严紫陌身边弯腰低声暧昧道。“夏笙花早晚都是般儿的人,你要是有胆子,就上了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她说罢,将方才自己收拢的裙裾拉开,翩然而去。
寂静的房间里面,严紫陌站在桌边,看着那截缎带,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痛不欲生?吾早已身在炼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