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优哉游哉坐在位子上的胡军师闻言起身,走到床边,看着沈懿的背影,“他已经沒救了,短箭穿心,拔了是死,不拔也是死,让他把话说完吧。”
沈懿回头,眼眶红彤彤的,最终还是沒有说什么,只是回头去看那个探子的情况。
而床上的人,却刚刚断气。
“副将,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赶紧领兵去阻止那群蛮子吧。”相比较屋内剩下的两人而言,胡军师镇定得根本不像是刚得到消息一般。
“你早就知道了?”沈懿问道。
“我前天已经飞鸽传书去皇城了,将军很快就能回來。”胡军师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沈懿气得就要去揪他衣领,却被罗参军拦下,“小沈你别激动!”
“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手上沒有虎符,营内能调动的兵马最多只有三万,三万人马去扛人家十几万大军?笑话!”胡军师甩甩袖子,抱着怀里的豹崽子转身朝外走去,“把那探子厚葬了吧。”
沈懿愣愣地站在床边,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的沒用。
罗参军站在他身边,慢慢松了手,苦笑道,“胡军师就是这么个人,他有自己的算计,怪他也沒用,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动手打仗吧,好一段时间沒有砍人,手都生了。”
沈懿沒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蹲下去,抱住自己的头,苦闷的吼声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來。
罗参军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把人从地上拽起來,“军医來了沒有?走走走!我带你去瞧瞧脑袋有沒有问題。”
俩人拉拉扯扯地出了主帐,帐内,只余下寂静,烤炉上的鹿肉渐渐变成焦黑,冒出了焦臭的白烟來。
……
“殿下,天冷了,莫要着凉,多加件衣裳吧。”女子云鬓低垂,眉目如画,温柔体贴地将手中大麾给夫君披上。
耶律阳倍感贴心,伸手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王妃有心了。”
“殿下是妾的夫君,女子出嫁,自然以夫君为天,关心夫君的健康安危,是妾的本分。”女子不胜娇羞地靠在他怀里,天启女子身量娇小,腰肢曼妙,在男人怀里,岂止是一个玲珑娇媚小鸟依人。
“这大雪下得真是及时啊。”耶律阳看着眼前的茫茫感叹道。
“为何这么说?”
“天启的那帮傻子以为我们和完亲就真的不开战了,趁着这大雪,我回纥攻城略地,赏雪之时指点江山,岂非人生极乐?”耶律阳朗声笑道,末了,抚摸着怀中女子细嫩的背脊,“王妃不会介意吧?”
“妾怎么会介意,出嫁从夫,夫君要如何,妾沒有任何异议,反而当全力支持才是。”女子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娇媚可人地凑上去亲吻男人的脖子,痒得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好!真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耶律阳这样说罢,将怀里的女子一把打横抱起,吓得她连声尖叫。“我们回房好好探讨探讨!”
女子羞得低下头去,不敢将脸露出來,埋首在他颈侧。
耶律阳抱着佳人入房,却是沒有见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凶戾目光。
是你欠我的!张青青在心中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