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空气似乎也要冰冻起來的寒冷,马车缓缓前行在山道上,过了前方的山头,就能进入漠北边境了。
夏笙花靠在严紫陌怀里,不愿说话,静静等着马车驶入漠北边境,但是她知道,一定沒有那么容易。
她握紧了严紫陌的手,望着他。
“怎么了?”严紫陌问道,见她如此紧张,便安慰她,“我们就要到了,不要紧张,这是回军营,又不是回娘家。”
夏笙花还是沒有说话,或许是怀孕带來的不适感,使她此刻精力惫懒,不怎么想开口。
见她不舒服的样子,严紫陌轻轻叹口气,搂着她,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却不料外面惊变突起。
拉车的马嘶叫起來,后腿人立,马车也跟着晃荡起來,严紫陌紧紧抱着夏笙花,在车中撞了几下,从车门被甩了出來。
雪地上反射着森冷的月光,映得夜晚如同白昼般明亮,夏笙花从严紫陌的怀里抬起头來,只见周围是群山环绕,白雪皑皑,沒有任何动静,却不知道马为何如此惊慌。
将严紫陌从地上拉起來,也顾不得去替他将雪拍掉,夏笙花环顾四周,全身戒备,梦儿她们的马车才刚刚到达,见夏笙花的车翻了,梦儿立刻跳了出來,“将军!”
夏笙花头也不回,“不要过來!”说罢,便冷冷看着四周。
“出來!”夏笙花怒喝道,双手握紧成拳,只可惜她和严紫陌被甩出來的时候将剑留在了马车上,马此时拉着车跑了,她赤手空拳,要是敌人带着远程兵器,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应夏笙花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沒有,但她知道,敌暗我明,这么久沒碰见,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娘子,你怎么了?”严紫陌在身后期期艾艾地唤道,夏笙花回头去看着他,心中担心他的安危,便快步上前,抓住严紫陌的手,“我沒事,这里有埋伏,你要小心。”
严紫陌看着夏笙花有些冰凉的手,一时之间沒有再问什么,只是幽幽地看着她,“我会的,你要当心些才是。”
夏笙花点头,便回转身去接着戒备。
梦儿想跑到夏笙花身边,却因为夏笙花的话而不敢靠近,她是三角猫的功夫,去了也只是帮倒忙,倒是展信见状,立马抽出长枪跳到夏笙花身前护着,“将军!你病体未愈,不能轻举妄动!”
夏笙花皱眉,一把将他推开,单手抓着他的长枪横在身前,“宵小鼠辈,不敢现身,那就只有本将军逼你们出來了!”说罢,一枪挑起身前松软的白雪,灌入内力,猛然发威。
原本松软的白雪因为灌注了内劲激射开來,尖锐可比利剑,周围的灌木丛内顿时响声大作,几道披着用白草编的蓑衣來掩蔽的人影跳出來,瞬息之间就将夏笙花围了个水泄不通。
夏笙花敛眉,脸上带了些许嘲讽的神色,“你们皇帝难道就这么傻,派你们几个來挡我的道?”
“夏将军,你是一代战神,我们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的对手是我回纥皇朝,你只不过是个将军而已。”为首之人与夏笙花持同样兵器,夏笙花不理会他说些什么狗屁话,环顾四周之人,刀枪剑戟,笼统十八人,十八般武器,全了。
“你们这十八样兵器,吾早已不放在眼里,上了也是白上,不如我今日饶你们一命,你们各奔东西,别回去了。”即便身体不适,夏笙花仍旧气势不改,镇定自若,运筹帷幄之中。
太子当初遇刺的时候,也是这样十八样兵器,不过,明显战斗力沒有眼前这十八人高罢了。
如此想來,要杀如儿的那些人,跟回纥定然脱不开关系,不过夏笙花懒得去想这么多,她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回到军营主持大局,沈懿虽然也是个人才,但目前还不成气候,她若不去,只怕胡军师可是要生气甩手不干了!
“夏将军真是说笑了。”那拿着长枪的头领学着天启人的样子拱手作揖,不等夏笙花再呛上两句,忽然发难,直取夏笙花肋下。
夏笙花侧身,抬手以万钧之力将他的长枪隔开,而与此同时,其余十七人也都围了上來。
他们的目标是夏笙花,所以即便展信会武,也是直接被无视了的,他见自己被小看了,很是气不过,卷起袖子回去车厢里面摸出一把二尺多长的剑來就要上。
夏笙花回头,“你个傻子¥着姑爷快走啊!”
展信被夏笙花当头一喝,清醒过來,赶紧上前去将严紫陌拉到身边,然后去拉同样离战局不远的梦儿。
梦儿还算明白道理,很听话地回到马车上,严紫陌却一点也不给面子,“我娘子在同人战斗,我岂能坐视不理?”
展信见他不肯走,只好叹气,“那就请姑爷你站在此处,将军与人打架,最忌伤及无辜,更何况是姑爷?”说完,便飞身参与战局。
夏笙花单挑众人还算游刃有余,但无奈身体乏力,有些使不上劲來,她正将其中一人一枪捅穿,回头就听见一声长啸,不由得冷笑出声,“哈哈哈9真是光明磊落,竟然做出威胁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來,你们若是敢动他分毫,我就要你们全部陪葬!”夏笙花怒急攻心,正要上前,忽然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來,鲜血落到雪地上,滴出一片鲜红來,分外刺目。
然而,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严紫陌是她的性命,她就算自己有事,也绝不愿意见到他出事,奋力上前。
“你再过來,我就杀了他!反正也是死,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