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你也不是孝子了,现在两国交战,你竟然如此胆大私底下來这林府,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忍着手臂上出啊弄來的剧痛,夏笙花也沒有明目张胆的反抗,反正她现在这样儿,连个孝儿都撩不翻,耶律般要是知道她已经废了,不知道会不会整死她。
耶律般望着夏笙花的严眼中透露出些许迷茫來,他怔怔地看着夏笙花,手慢慢松开,自嘲一般地笑了,“也对,我刚才还叫你夏将军來着,差点忘了你是天启的将军了。”
“既然如此,四皇子就该安分守己点儿,不要來我面前瞎晃悠!”夏笙花不假辞色道,她是真的对耶律般沒有什么办法,这死孩子一看就是被惯出來的,她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只不过,觉得不能亲近罢了。
“笙,夏将军,我在盛京听说你遇袭,日夜不休地赶來,看见你沒事就好了。”耶律般嗫喏着,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说错话,夏笙花虽然还活着,但是根本不像是沒事,她穿得十分单薄,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沒事的样子。
“那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快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好么?”夏笙花握着扫把一脸的无奈,她现在在林家当下人,这四皇子似乎是专程來找她的,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沒武功了……
夏笙花想都不敢想下去,这熊孩子早晚得整死她不可。
“我,你,难道你现在还喜欢严紫陌那个贱人吗!他不是已经暴露了身份吗?你为什么还会呆在这里?”耶律般蹙眉,他明知道严紫陌是多么的无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夏笙花,她毕竟以前很喜欢他。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拜堂成亲明媒正娶的夫君,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他是贱人,那我,岂不是贱人的老婆?”夏笙花面无表情,就算不要严紫陌了,有人在她面前诋毁他,还是会生气,他是她的夫,岂能容人随意诋毁?
“我不是在诋毁他,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你现在难道不该在军营里面主持大局吗?他要是沒有设计你,我现在也不会过來找你了!”耶律般气得直跺脚,夏笙花这头油盐不进的倔驴,都这个时候了,心里还想着严紫陌那个男人,她难道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那也跟四皇子沒有关系,首先,你不是天启人,我们沒有亲戚关系,你管不着。第二,你是回纥人,天启跟回纥势不两立,你凭什么來管本将军闲事?”夏笙花两句话戳得耶律般心肝都要碎了,他红着眼睛,酒劲一下子就上來了,只觉得脑袋晕得不得了,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转,他很是委屈地指着夏笙花,你你你,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來。
夏笙花见他这副样子,脸红得跟烂柿子一样,眼睛也跟着红,又是满身的酒气,要不就是喝多了,要不就是被下药了,要不就是喝多了被下药了。
“你什么?你想说我沒良心?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四皇子,我们是夙敌,不是什么好朋友,我们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吧?”
“……你……啊啊啊!”耶律般被夏笙花气得一时之间沒喘过气來,猛地朝后一仰,就这么厥了过去。
唉唉唉,夏笙花看见人往雪地上一躺,顿时连连叹气,“你晕了让我怎么办?”她现在别说是耶律般了,就是來个跟炎偄珏这样体重的人,她也不一定抱得动啊……
看他穿那么厚,扔这儿也不一定会冻死吧?夏笙花撇着耶律般,有些拿不准主意,到底是帮一把还是不帮。
帮他吧,她拉不动,不帮吧……她良心难安啊。
这么想着,夏笙花还是放下了扫把,开始动手拖人……
耶律般清醒过來的时候,头顶一轮明月,他抬手摸摸脸,沒有摸到冰霜,倒是脸上冰得跟霜一样,他慢慢撑起身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了林府的柴房里……至于夏笙花,就靠在他身边不远处,正在拿碳条划地。
“夏将军?”耶律般轻声唤了一句,夏笙花抬头看他,顺手把地上的东西用稻草盖掉,“你醒了,那就赶紧走吧。”
“你不喜欢我?”耶律般还是一脸的忧伤,他看着夏笙花,委屈得几乎要哭出來。
夏笙花微微地别过头去,有些不忍,“你这是做什么,我与你也算不上什么交情吧?”她倒是真的纳闷,耶律般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给她一种无理取闹不断纠缠的不好映像。
实在是不觉得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包括自己成亲那天他來闹事,她也只不过是认为,他是在捣乱。
“我,我沒有别的意思。”耶律般有些局促地说道。
夏笙花眯着眼,“既然四皇子想与在下好好相处,那就不要再來多做纠缠了,你赶紧回盛京去娶个正妃过逍遥日子吧,这里不是你该來的地方。”
“那你要怎么办?你难道就不走了?留在这个鬼地方?严紫陌关着你做什么?他难道是想看你生不如死吗?”耶律般赶忙急道,夏笙花摇摇头,“我自愿留下的,与阿陌无关。”
“你难道不准备打仗了?”耶律般问。
夏笙花抬手托腮,侧着脸看他,“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打仗?”
耶律般此时才來得及将夏笙花好好看一遍,借着破损屋顶泄漏下來的月光,他看见一个全然陌生的夏笙花。
先前在雪中看见她,其实看得并不清楚,此时眼前沒有障碍物,又有月光照亮,他才能将她看清楚。
夏笙花坐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人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