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是弥漫不散的白雾,远处亭檐隐隐绰绰,而地面上却花团锦秀,一簇簇的晕染了整片视野,完全颠覆了自然的规律。
沈芸沁趴在窗户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外边的景色,因为失忆,她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来过这里,现在看到什么都是新奇的。那个人把她带来这说有什么事就喊一声,而后就出去了,她只有枯坐在这里,等那个景星辰回来。
当然看风景什么的都只是表象,有这圣域时间她都可以把手臂上那东西弄出来的功法研究一遍了。
突然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沈芸沁疑惑地看向门口,澜珈和那个景星辰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石头娘走路时会带出些略沉的脚步声,而现在传来的脚步声却是轻盈的,不过有些杂乱,像来了好几个人似的。
“祁姑娘留步。”门外传来那个带她回来的人的声音。
“释钺,星辰回来了吗?”一个很甜美的声音随后响起,如此看来这走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女人。
“君上的行踪不是我能知道的。”释钺的声音始终保持在一个平调,听不出什么语气,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都是那种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的。
“那你守在这门口做什么?听说你带了个人回来,该不会你私自将人放进了星辰的房间吧?”
“这是君上的命令。”
“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进星辰的房间,让开——”
“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君上的房间。”释钺的声音依旧死板无起伏,听在有些人耳里却觉得是一种讽刺,那个祁姑娘当场就愤怒了。
“我可不在那任何人的范畴内,你给我让开!”甜美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了,完全破坏了声音的柔美。
“啊。释钺大人,这……”随之响起的声音却不是那祁姑娘的,应该是和祁姑娘一同来的人。
“带祁姑娘回挽风殿休息,暂时不用叫醒她。”
“释钺大人,您这么对待祁姑娘,君上不会怪罪吗?”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
然而释钺却没有再开口,像是不屑的沉默。
“先走吧。”而后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
听到这便再没有声息了,沈芸沁也将目光从始终没有打开的房门处收回,她继续研究那套让她熟悉的功法,因为有那种隐隐的感觉在指引。她很快就摸清了功法的修炼方法。
不过她并没有这个修炼的时间,因为那两个打架的人回来了,是的。澜珈也来了,似乎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对之前他们的争锋相对缄口不语。
“轻云,我们一致决定帮你恢复从前的记忆。”澜珈说道。
沈芸沁眨了眨眼,狐疑地看着澜珈。她明明感觉得出澜珈是不想让她恢复记忆的,仿佛她一恢复记忆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实似的。
被她这么一瞧,澜珈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他瞥了眼从进房间目光就没离开过沈芸沁的墨千煜,心里暗恨对方的狡诈,竟然拖着他。让手下来把人拐跑。而沈芸沁一旦进了圣宫,他要想将她带出来就不容易了,即使他不帮那家伙把轻云的记忆魄和主魂融合。那家伙也可以请那些懂魂灵术的老怪物来做这事。但他亲自来做这事就可以动些手脚,比如说将沈芸沁的记忆封锁接触,他就不信轻云多了这一世记忆还能再宝贝那家伙!
“景星辰,你还不去把那个移动存储器带来?”澜珈扫了墨千煜一眼,分外不爽地说道。
“不急。等最重要的来了,再弄不迟。”
“不知道之前是谁那么急着想让轻云恢复记忆的。我说景星辰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还有什么比轻云更重要的吗?”澜珈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生生被他勾勒出暴躁的模样,他显然在自己对猜测不出墨千煜的行为而烦躁。
“我想知道,你们帮我恢复记忆和那‘移动存储器’有什么关系?”沈芸沁秀美的眉微扬,清亮的眼睛里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丝疑惑。
她斜靠在窗框上,长发垂肩而下,脸颊斜陈着几缕青丝,眉目如画,身上穿着一袭面料普通的蓝色棉衫,略微宽大的袖子垂铺在窗上,一只纤细的手从袖中半探出来,蓝色的衣料衬得她肤白如玉,窗外团簇的群花皆成了她的陪衬品。
这一幕像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画,深深地印入两个男人的心里。
然而墨千煜却只觉得满嘴苦涩,心里揪着疼,如果不是澜珈认出了她来,他只怕会再一次杀了自己最爱的人,澜珈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天底下再没有谁能像他这样,一边爱得疯魔一边却往死里伤害自己爱的人了。
彩霓那女人真的够狠!
如果彩霓的尸首还在的话,就算埋地三尺,他也会挖出来碎尸万段。可是彩霓已死,连点渣沫都找不到,这让他连发泄的对象都没有了。
想到在游戏里杀了她的事,想到曾经数次动的杀念,想到那次容忍释言的行为……他每多想一件事,对彩霓的恨意就增一分,但最恨的还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的杀了人就能了事,如果不是他愚蠢地忽略自己心中的感觉,事情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他甚至不敢去面对恢复记忆后的她。
他至今还后怕,彩霓当初要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没把轻云的魂落户,在没有魂珠的情况下,轻云的灵魂就算再强也不可能停留这么久,更可况当时轻云受的是魂飞魄散的伤,魂魄分散,轻云的主魂就失去了自我调节的能力。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