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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范闲都没有去逛青楼,也没有惹是生非,打架啊什么的,这让范建很是欣慰。
浪子回头金不换。
可范建真的想多了,范闲最近之所以变回乖孩子,一是因为心情极差,本也没那心思,二则,范闲心中十分清楚,这会儿庆帝和陈萍萍肯定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对于这两个老狐狸来说,只需要有怀疑就够了,证据,呵呵……
一个身为鉴查院院长,黑暗之王,一个是庆国帝王,他们办事儿什么时候要过证据这种东西。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即可,也就没再去青楼的必要了。
从今日起,庆国又多了一个琅琊阁明阁,便是范闲。
不过这个消息很是隐秘,就只有屈指可数的极少数人知道,比如说,庆帝、陈萍萍、二皇子。
三人虽然不知道范闲在琅琊阁的地位如何,但是可以肯定要比滕子京高很多。
大魔王不再出来翻云覆雨,京都好像平静了下来,也少了许多酒坊间的谈资。
有人传言,说是那范府二公子从现在开始就要归心从良了,不再逛青楼,不再喝花酒。
不少公子哥儿都是拍手称快,倒是青楼姑娘们也只能整日望穿秋水了。
很多姑娘都很是羡慕那醉仙居的柔雪,玉面小郎君从良之前居然也不忘了给她赎身,可真是好命,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大好事,今生能够有这样的福缘,让玉面小郎君看上。
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窗外的晨曦,范闲突然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既然已经处于半透明状态,是不是也该从范府搬出去了。
再有,像昨夜那样让若若听了一晚上自己与红衣的墙根儿,这算是怎么回事。
范闲心中一直惦记着娘亲的那处太平别院呢,地理位置极好,都是娘亲亲自设计的,但是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秘密,估计自己开口要,庆帝那老头儿也不一定会给啊,真是头疼。
每天坚持晨起练剑,都是红衣的必备功课,多年下来也早已养成了习惯,但是自从蓝衣闭关之后,都是由她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每日早起都是给自己准备早餐去了,功课也就给耽搁了下来,但是丫头勤奋,每日夜间都还是会在院子里练会儿剑。
武之一道,不进则退。
小九的死讯传来,这几日院里显得沉闷了许多。
都是一群孤儿野孩子,有幸得范闲收留,大家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经历地狱试炼,一起长大,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不对,应该说比一家人还亲。
这是在无数死亡边缘磨练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
琅琊阁建立最基本的铁律之一,自己人必须团结。
从磨练之初,范闲就很注重这方面的教育,没少给这些人上政治课。
可以有野心,可以有桀骜不驯,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能对自己人使,内部必须团结,否则……
格杀勿论!
千里之堤,猛浪冲击,依旧巍峨挺立,但是内部只要发生哪怕一点点裂隙,离崩溃之日也就不远了。
琅琊阁的势力很强大,但也很散,甚至有很多人都不认识哪些是自己人。
但是琅琊阁真正的核心和高层,绝对是铁板一块,亲如一家人,所谓的老鼠屎,早被范闲清理了个干净。
在阁中,有不少人敢与梅长苏这个病秧子阁主瞪眼,却极少有人敢在范闲面前喘大气。
开玩笑,当年,范闲与他们年纪差不多一般大,有的甚至还要大范闲一些,不服从管教的,范闲绝对没有二话,一剑封喉。
范闲练功时的那种不要命般的疯狂,绝对比他杀人时更加恐怖,久而久之,阁中也就没有了其他声音。
他们所经历过的地狱试炼,范闲也亲身参与了。
琅琊阁中,只要从地狱试炼最终活下来的人,都见过范闲摘下面具时的真面目。
在范闲离开北齐之时,曾经一人单挑琅琊阁所有高层,也就是那些他所调教出来的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将他们一个个揍得服服帖帖的。
这些人中小九年纪最小,性格也开朗,不怕自己,与红衣一样,一有时间就喜欢跟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
他练功很是拼命,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小九很崇拜自己,范闲知道,也鼓励过他。
那些人是自己的手下没错,但是更像自己的亲人,是自己一手缔造了他们的今天。
也是他们陪伴了自己的童年成长。
八年的情谊。
可是现在……
那道欢笑声却再也听不到了。
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恍如昨日重现。
怒由心生,从天而下,一掌印入园中。
地动山摇,院子里显露出来一个半人高的掌印,亭子也应声而塌,围墙裂隙四散。
“谁啊这是,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范思澈迷迷糊糊从房间里出来,嘴里不断骂着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在看到院子里的掌印时,忍不住连忙揉了揉眼睛,又看得仔细些,然后咽了咽口水。
“梦游,这绝对是梦游,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蹑手蹑脚地转身就打算偷偷溜走。
“站住!”
范思澈内心是崩溃的,真是,自己刚刚都骂了些什么呀,不记得了,希望没有什么太难听的词语吧,否则非得被这杀神活活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