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逸毕竟是尤言心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在尤言心看来,只要将话解释清楚,对方定会相信自己。
白昔看着眼中隐隐带着自信的尤言心,抿了抿嘴唇,最终没有再劝,示意吉祥去门外将裴白逸请进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能够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
很快,从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青色长衫,一副书生打扮的青年。
此人正是原主的哥哥,裴白逸。
不得不说,对方确实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母亲。”
裴白逸走进房间,躬身向尤言心行礼。
然这次,尤言心却没有如同以往一般,亲搀扶对方起身,而是坐在上首,未出一言。
裴白逸与裴同甫有着七分相似,仅仅那双眼睛,随了自己,不过这种凤眼在女子中也很是常见,对方若是被人欺骗,也情有可原。
虽这样劝说着自己,但尤言心心中还是隐隐有些酸涩。
那边拱手行礼的裴白逸见尤言心并未叫自己起身,心中满是烦躁,便自己站起身:
“母亲,我在学院听闻家中出了些事情,而刚刚去父亲那边,父亲却在昏迷,不知您可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虽是让尤言心将情况说一下,但话中却也有着埋怨对方的意思,毕竟裴同甫都晕倒了,你一个当家主母,竟然还坐在这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然尤言心的心思已经去了别处,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所言。
见对方还在神游,白昔心中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对方搭在椅子上的手背,提醒对方回神。
尤言心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却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只是问道:
“逸儿,你怎么回来了?”
裴白逸见尤言心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眼中划过一抹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低着头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尤言心却仍旧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逸儿,听说你最近在查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情,可否是真的?”
裴白逸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是一件小事,母亲无需挂怀。”
尤言心定定看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裴白逸,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对方毕竟是自己养了十七年的儿子,那些小动作她一清二楚,故而有些不敢再去询问,便站起身,朝里间走去:
“逸儿,我身体不适,你先退下吧。”
尤言心的语气中带着她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然裴白逸听此却有些不耐烦,语气冰冷的朝即将掀开珠帘的尤言心问道:
“母亲,您还未告知我,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言心本想逃避,然白昔却没有继续留在这裴府的打算,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尤言心的身边,握住对方的手腕,眼中满是鼓励。
看着女儿眼中的坚定,尤言心内心天人交战。
就在尤言心犹豫的时候,那边裴白逸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若是母亲不愿告知,我便去问问府内的管家。”
说着便要告辞离开。
“站住!”
尤言心急忙出口喊住对方。
裴白逸脸上的那抹厌恶深深刺痛了尤言心,她便直接开口问道:
“逸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
“我不是你……”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裴白逸听到尤言心的话皱了皱眉,刚想要反驳,但随后低头深思片刻,有些释然的说道:
“既然夫人已知晓,那便请您告诉我,我娘究竟在何处!”
说着便跪在了地上。
尤言心看着对方的动作,不由后退了两步,身后的珠帘因她的动作叮当作响,目光定格在跪在地上的裴白逸的身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白昔和吉祥适时扶住了尤言心的身体,让其不至于摔倒,但同时白昔也一直为对方把着脉,担心真的会出现什么意外。
尤言心在两人的搀扶下站直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的解释道:
“逸儿,这件事你所查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说着便推开了吉祥的手臂,但就在她想让白昔松手的时候,却见对方目光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裴白逸,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腕。
见罢,尤言心便没有让白昔松开,而是同对方一起,朝裴白逸走去:
“逸儿,你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便是你的亲生母亲!”
裴白逸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抹厌恶:
“夫人,当年的事情,负责接生的稳婆,已将事实告知于我。”
尤言心急忙反驳:
“稳婆并非府中之人,对方一定是被人收买了。”
裴白逸却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那夫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收买了稳婆?”
裴白逸一口一个夫人,以及脸上明晃晃的不信,让尤言心感觉自己的心被人一刀刀的刮,但她却强撑着身体,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晓,只需将负责接生的稳婆叫来,我亲自询问便可一清二白。”
裴白逸却猛地抬起头:
“难不成夫人还想屈打成招?”
这次还没等尤言心开口,白昔便厉声呵斥道:
“裴白逸!你就是这般同母亲说话的!”
裴白逸淡淡扫了眼白昔,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尤言心再次问道:
“夫人,请您告知我,我娘的下落。”
这次尤言心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脸上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