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言心正在房间中,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手中的话本,明明已熟记于心,她却总是忍不住再看一次,再看一次。
“夫人……”
翡翠的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翡翠啊,可是有什么事?”
尤言心下意识的将话本放入了袖口中,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竟在看这种东西。
翡翠眼下心神全部放在刚刚知晓的事情上面,倒是没有注意,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夫人,给少爷送证据的小丫鬟要被发卖了。”
“什么?”
尤言心脸上满是震惊,原本为了掩饰自己的看话本而端起来的茶杯,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里面的茶水也洒在了她的手上。
“夫人!”
翡翠见此,惊呼出声,急忙拿着手帕给其擦拭,看着隐隐发红的手背,便要叫小丫鬟去喊大夫。
然而尤言心却握住对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证据被那丫鬟偷拿了?”
翡翠看着这样的尤言心,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摇了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对方,并且说明了那小丫鬟的身份:
“夫人,小月是您当年外出时买下来的,若不是您,她会被父母卖到青楼,所以一直心存感激。”
“但因当时小姐和咱们院子里都不缺人,便让其去少爷的院子里做了个洒扫的小丫鬟。”
尤言心并没有想起来,但听着翡翠的解释,也相信了几分,握住对方的手腕微微一松,双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怎么会?怎么会?”
看着失神的尤言心,翡翠急忙抱住对方的身子,以防对方晕倒。
白昔适时从外走了进来,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切她自是知晓,但眼下也只能装作不知:
“娘,您这是怎么了?千万不要吓女儿啊!”
说着扶着尤言心走到了床边。
尤言心看到白昔后,才从刚刚的愣神中缓过来,泪水不自觉的滴落下来:
“昔儿……昔儿……”
尤言心扑倒在白昔怀中,哭喊声中满是绝望。
白昔轻轻抚摸着对方柔顺的长发,轻声安慰着,眼中的冷意却仿佛是化不开的坚冰:
“娘,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众丫鬟看着白昔和尤言心,在翡翠的招呼中退了出去。
尤言心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儿子不相信自己,女儿的亲事也被一个庶女抢走,她自诩聪明能干,却是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心中的凄苦无处发泄。
白昔将其抱在怀中,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但语气中却满是温柔:
“娘,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有我啊……”
尤言心虽伤心,但白昔之前所做的事情,倒也不是无用功,无论是抱怨裴白逸不来看自己,还是揭穿了对方一直隐藏的事情,或是现在其不相信他们提供的证据,这一步步的使得尤言心早就有了这种思想准备。
现在事情爆出来后,尤言心虽伤心,但想到女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心中有了牵挂,自然也不会如同上辈子一般,心存死志。
当然心痛也是真实存在的,故而当白昔发现对方哭的停不下来的时候,直接按在了对方的耳后,让其睡了过去。
感受到衣衫上传来的湿润,白昔的眼中划过一抹寒光。
“小祖宗!深呼吸!快深呼吸!”
察觉到白昔异动的零天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让其平复心情。
白昔猛地转过头,看向旁边已炸成毛球的零天。
零天见此,不由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大着胆子喊道:
“小祖宗,这是咱们的任务对象,您要冷静!快深呼吸!吸气……呼气……”
白昔定定的看着那地上的小毛球,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退下吧。”
零·卑微·天见白昔周身的灵力恢复正常,忙麻溜的拍马屁:
“小祖宗您真厉害……”
话还没说完,便见白昔目光扫向自己,他便急忙从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好似继续留在这边会丧命般。
见此,白昔忍不住微微抽了抽嘴角,零天这小东西蠢事蠢了点,但确实还算好用。
零天若是知道现在白昔心中所想,定会十分……激动!
白昔将尤言心放平躺在床上,自己换了件衣服,等着对方苏醒。
荣禧堂中,裴老夫人看向身边面色苍白的裴同甫问道:
“甫儿,你身体可有所好转?”
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其他,裴同甫竟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痛隐隐有些减轻,便点了点头。
白昔:都这么多天了,若还不能好转,那说明你真的可能要死了。
听裴同甫说有效,裴老夫人越发确信那老和尚是位得道高僧,便吩咐下人越发精心伺候着。
老和尚神色安详的坐在蒲团上,并安排下人将被捆成粽子的裴若彤坐在自己对面。
裴若彤虽想要辱骂对方,但老和尚直接让人用布堵了她的嘴:
“这位小施主身有妖邪,说的这番话均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大家无需在意。”
原本扶住裴若彤的明翠听此,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对着老和尚说道:
“大师我日日守在小姐身边,不知这是否有什么影响?”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明翠一番,正当明翠觉得对方的目光很是不善的时候,便见那老和尚收回视线,一脸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