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吕眉心一沉,萧钰说的是什么意思自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优势,靠的不仅仅是人数,更重要的一点是,夸吕熟悉这里的地势,虽然人数众多,夸吕还是可以在这草原上隐匿自己行踪,如同鬼魅一般,出其不意,但若是派人将那玉牌送到元谐的手中,元谐很有可能会通过那人寻到自己的踪迹,这是夸吕无论如何也不愿做到的。但玉牌就在夸吕的手中,若是不用,夸吕始终觉得不甘心。
萧钰看出了夸吕心中的犹豫,笑的越发灿烂,“若我是你,我必然会用这一招,这玉牌来之不易,就算出卖了行踪,也不是没有胜算。”
夸吕的脸色却是愈发阴沉,的确如萧钰所说,就算暴露了行踪,被元谐看出了端倪,也不是没有胜算,但萧钰毕竟站在了夸吕的对立面,这话说的虚虚实实,夸吕不愿冒险,当即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看见夸吕出去,萧钰松了一口气,现在杨广下落不明,紧凭一块玉牌,就能号令元谐的军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元谐自然不是傻瓜,不会这样的冒险,但这样一来,元谐可能会猜测晋王在夸吕的手中,夸吕手中无形的就多了一份筹码,而元谐多了一份顾忌,这对随军的局势,是十分不利。
赤一直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萧钰扭头,冲赤笑道,“这次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你了。”
赤摇摇头,“我本该如此。”
萧钰笑道,“现在被关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说不定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赤。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身份么?”
赤心中一惊,难道萧钰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这怎么可能,萧钰怎么可能看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带着面具,而且,这几年,长年练武。一路在血腥中走来,身形,气质也发生了改变。就连声音,也废掉了,萧钰怎么会认出自己,萧钰看赤一片沉默,知道还不是时候。是自己心急了,不经意的说道,“你若不想说,那不说就是,我不勉强,只是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而你陪伴我这么久,我只是想记住你的名字罢了。”
看见萧钰一片坦然。赤微微放心了些许,哑声说道,“使命所在,公主不必挂怀。”
萧钰叹息一声,勉强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赤的肩膀上,如同小时候一般。那时的萧钰,也经常这样靠在一个男子的肩膀上,看那漫天的繁星,萧钰的心理年纪并不小,只是那时,她对这个时空,尚带有一丝的惶恐,不知前路如何,唯独这个少年的肩膀,让她觉得有些许心安,如同真的是这个少年的妹妹一般。
感觉到萧钰的动作,赤的身子一僵,但很快,若无其事的缓和了下来,只知道萧钰是在害怕,放柔的声音依旧是沙哑,如同铁锈一般,腐蚀了原本的清亮,“钰——公主,我会保护你。”
萧钰看着张风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张大哥,你都被绑成个粽子了,还怎么保护我?”
赤一时哑口无言,萧钰看见赤这个样子,破觉得好笑,说起斗嘴,张风什么时候能赢过自己。等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萧钰一惊。但落在夸吕的手中,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萧钰这样一想,也就释怀了,只等赤的反应。
而赤的眸子已经阴沉下来,冷冷的撇向一旁,“公主,你认错人了。”
萧钰似乎没有看出赤瞬间的疏离,依旧笑道,“怎么可能认错,张大哥,就算是你带上面具,换了声音,我依旧是能认出你,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我连你都认不出,那我萧钰的这双眼着实可以废掉了。”
声音不觉得已经哽咽,萧钰闭上眸子,抑制状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他的,因为当初,是自己一别就是四年,凭什么来指责别人,眼下,萧钰只希望,张风能够摘下脸上的面具,真正的面对自己。
那张俊朗的脸上,萧钰能猜到上面是什么,是用热铁烙上的忧,是张风一生的耻辱,张风这几年没在回过张家,音信全无,若不是双手被绑,萧钰真的很想抚上那张脸颊,qín_shòu不揭下那面具,抚平那张脸上的伤痕,也抚平那人心中的伤。这个男人,一直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在保护着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不曾想到,再次相见,张风竟阴差阳错的成了萧瓛手下的赤,萧钰大致能猜测到真相,当初刘姝云的事情闹得整个江陵人驹知,世人皆道是刘姝云与张风自小青梅竹马,两人暗生情愫,孰料,世事弄人,刘姝云入宫,后张风成为侍卫,两人珠胎暗结,这样的传闻,萧岿最终是信了,就算是不信,但为了皇室的尊严,也不得不信,张家破落,萧钰就算从中筹划,也救不了张风,没想到,最终把张风救出的竟然是萧瓛。
赤再没说一句话,萧钰之后无论再说什么,赤始终不再回答,赤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脸上的忧,身上的忧,都是一生的耻辱,让赤如何对萧钰说起,与其这样,不如不说,就这样一直冷漠下去。
夜半,萧钰昏昏欲睡,靠在赤的身上,安心的睡去,就在这时,萧钰忽然感觉有人将自己轻轻的晃醒,再抬头时,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隐隐的鄙香,萧钰差点就惊呼出声,几乎要落泪,只是这时,尚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那男子将自己的身上的绳索轻柔的解开,而赤早已在营帐门口守着。那男子交给了萧钰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