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沉默。
在喧闹的镜渊树中显得更加的突兀。
为打破沉默,安琪强装笑意找了个话题:“你知道吗,那天灰袍法老不是发现了我嘛,这个萨摩小妹啊,拔腿就跑,也太不靠谱了吧你确定这是灵宠说好的保护我,说好的智能呢”
“不应该是这样吗当时的情况确实危险,有机会能跑当然的跑啊,不然留在那里等死才是智能啊再说了,她也没丢下你不管啊,我就是被她叫醒的,才及时赶过去的啊。”
这反转真真是没想到啊,而且,好有道理,也没啥毛病啊,安琪无以言对。
又一阵沉默。
“想什么呢傻丫头。”慕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是怀念初见时,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啊,哈哈哈。”
这一摸,如水泽漠。
安琪瞬间觉得自己又乖巧了很多,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对了,灰袍法老不是说帮我们翻译那段文字吗还没翻译出来吗”
“哦,这个啊,忘了跟你说,灰袍那里你就别指望了,我的暗探在他家后院的废墟里发现了你们说的那张纸条。”
“不是吧他怎么这样啊”
虽然已经能够自由进入灵戒空间,但是安琪还是想知道,那所谓的说明书上到底写的是些什么。
“好不容易能下个棋,我们让他这么难堪收场,你觉得他不会记仇还会帮我们翻译,让我们如愿吗”慕容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歹是前辈,长辈啊,这心胸也太狭隘了吧可是,这是赌局啊,认赌服输的啊,怎么可以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他这种如此不平易近人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啊习惯习惯就好了。”
“好吧,也还好没做指望。”
慕容确实感受到了安琪今天得情绪有些不对劲,也暗自认为是情有可原。
于是,又继续安慰道:“没事儿的,等圣女泽霖结束,我再找找其他线索助你一臂之力,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
“噢,没事的,不急不急”
“吉时快到了,安琪,你看。”
慕容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前,既保证自己的视野,也能让安琪一饱眼福。
确实速度,刚开始还觉着大家都只是在各忙各的,转眼间,那巅岗之下的镜渊树就被装点的令人目不暇接。
枝干上恰好的位置被族人挂上了五彩的的灯笼和各色不一的铃铛,再仔细一看,好像连大家平时居住的树屋都挪动了位置。
之前乱而有序,如今从上往下看过去,那层层叠嶂的木屋看上去像是摆出了某种阵法,由杂乱的枝干连接,反而显出了某种神谕的意味来。
一点一屋,一线一枝,每个人盛装出席恭敬地站在原处,那充满仪式感的华服仿佛依着春色为境,叮铃之声为韵
“快开始了,等九位法老们依次就位,把最上面的那顶彩炮点开,大家唱完祈愿歌,圣女就会出来了。
这里很安全,你安心待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跑,我怕我到时候分身乏术,照顾不到你,听话,好吗”
慕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如许。
安琪点点头,转头一看,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如慕容所说,只见众位法老腾空而起,他们以镜渊树中心的彩炮为中心,绕圈围坐。
掌管时间的白袍法老倏然不见,待他回到原处之时,彩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点燃了。
轰隆一声,伴随着那硕大的彩炮乍然裂开,风信子,鸢尾花,缅栀花,彩蝶,响铃,凤凰翎
刹那间,如仙女散花,满树璀璨,漫天鲜活,祈愿歌齐声唱起,飘飞在空中的鲜花彩蝶好像被注入了生命,它们伴随着悠扬的歌声翩翩而舞,时而独舞,时而成对成列。
族里的男女老少也随之欢呼舞蹈,场面甚是恢弘盛大。
“慕容怎么还没回来,这么重要的盛典,他大概需要在周边查探吧”
盛典照常进行着,安琪却有些心不在焉了,想起房间里的那封不告而别的信笺,心中的滋味更是五味杂陈。
不知为何,即将要见到久闻的圣女,她不禁紧张了起来。
正想着,游刃在树间的歌声戛然而止。
安琪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一步,身体前倾望向众法老围坐的泽霖台。
鲜花彩蝶退之为道,花道的尽头是一处白芒的晖光。
晖光笼罩之下,所有族人屏气凝神,目光凝聚,就连之前那几个在妈妈手上哭叫的婴儿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一刻,盛大的镜渊树显得寂静且神圣。
只见那泽霖台上最为年长的一个法老眼神示意,其余长老意会后在原处一跃而起。
眨眼之间,法老们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重的结界笼罩,延伸,一直到晖光之处才戛然而止。
“这应该就是他们音瘾一族特有的结界了”
惊叹之余,安琪也完全被当下庄重肃静的氛围感染了,正想着,圣女在万众瞩目之下款款而来。
只见圣女盖着大红绸缎盖头,她摇曳而来,脚下步步生花,修长的身姿下一身华服映入眼帘。
见她身着绣了火红凤凰的烟纱碧霞罗,大红的长裙内衬着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手挽屺罗翠软纱。
裙边和袖口的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