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钰站在龙案前,将这半年发生的君临国的大小事都说了一遍。
“皇叔走了之后,朝中局势动大乱,其他国蠢蠢欲动不安分,容姐姐研究出了手枪,扶持侄儿登基。之后又跟临沧国合作,大量生产手枪,又解了粮食的缺失和赈灾的问题。”
“这半年,临沧国,南凉国,和其他国都不敢轻举妄动。前几日,南凉国还想跟君临国结盟友好……其他国家也有意打听手枪……甚至还有使臣提出要花重金买手枪……”
“还有……”
君临九难得耐听听这些事,叔侄二人也是头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相处。
“你辛苦了。”
他淡淡地说道。
君子钰忍不住扬唇笑了,拱手作揖:“侄儿不是最辛苦的,侄儿是在容姐姐和左相,李律大人的扶持下才能的。特别是容姐姐。容姐姐她半年前还忙得……”累倒了。容姐姐也很想皇叔。
只是这些话还没说完,就被君临九打断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
君临九俊美的面色冰冷如霜,显然是不愿意听到容烟的事。
君子钰还想说什么,却见男人已经起身进了内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行了礼离开。
“侄儿告退,皇叔早些歇息。”
“小苏子,准备水,朕要沐浴!”
君临九吩咐人准备了水在屋内沐浴。
他脑中都是半年前看见容烟真面目的场景。
他死后,容烟心中高兴,却对外演戏。
他死后,容烟便迫不及待做上了他的龙椅,觊觎他的国库。
他死后,容烟一点儿也不留情,一点也不想他,只有开心,甚至还对着他的尸体吃着满汉全席……
种种场景在脑中过了一遍,君临九心中怒火不断地燃烧,烧到了心头,又好像要从喉咙里喷出来。
他大掌紧紧握成拳头,眉心紧蹙,俊美的脸色紧绷冰冷,额头青筋浮现,好像在压制什么。
这时,苏公公在外面喊了一声,询问:“陛下,刚刚未央宫的宫女来说,说是皇后娘娘回去后吓得不轻,还发起了高烧……”
陛下回来了,太后娘娘自然也变回了皇后娘娘,而小皇帝自然也变回了小王爷。
若是以前,关于皇后的任何事情都必须得跟帝王汇报一遍。
打一个喷嚏,陛下都能紧张得不行。
而如今……
“既然病了就找御医,找朕做什么?”
君临九声音冰冷得好像寒霜,能把人冻住。
苏公公书也吓得不轻,随后赶紧应是退下去了。
苏公公一走,君临九便睁开了眼,那凤眸猩红冰冷,好像裹着冰霜,又克制着什么。
“病了?”
君临九扯了扯薄唇,冷呵:“就这么不希望朕回来?“
恐怕她是因为他回来了,才生病的吧!
他胸腔涨涨的疼痛,大掌用力锤了一下木桶,木桶立马四分五裂。
君临九起身穿好衣裳,却还是忍不住去关心。
她病得如何了?
难不难受?
她会不会乖乖喝药?
“来人,备御撵!”
他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冲到未央宫去。
只是君临九才踏出养心殿,脑中闪过了容烟坐在他尸体旁大吃大喝的场景,他步子有硬生生地停下了。
他去了,她怕是更不高兴,更好不起来。
罢了。
君临九只冷着脸吩咐了一句:“让陈御医赶紧滚去未央宫,务必照顾好皇后!”
嘱咐了一句,他沉着脸,又回了殿内。
……
而未央宫这边。
盈袖将容烟送回了未央宫,容烟就开始浑身发烫,吓得盈袖等人赶紧去请陈御医,又去告诉皇上这件事。
陈御医很快就来了。
他给容烟开了药外敷,又嘱咐知礼勤快的给容烟擦擦汗,不能着凉。
后半夜容烟的体温倒是降了下去。
只是她仍旧睡得很不安稳。
容烟梦见暴君复活了,并且要找她索命。
他问她为何要骗他,为何不欢迎他回来……
容烟突然被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再然后,暴君就很生气地掐着她的脖子,说要她付出欺骗她的代价。
她在梦中求饶,喊着不要,暴君却用冰冷得没有一点情绪的眼神看着她……
容烟感觉到胸腔像被大石头压着,呼吸困难,浑身都沉重得很,濒临死亡的感觉时,她醒过来了。
“娘娘!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一旁打瞌睡的知礼瞧见她坐起来,连忙激动地喊着,喊得整个未央宫的人都知道了。
容烟看了看房间,又摸了摸脖子,身上并没有痛苦的感觉,只是仍旧不太舒服。
“本宫这是怎么了?”
“娘娘您昨天晚上晕了过去,是先……皇上抱您出来的,娘娘您前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把奴婢们吓坏了。”
提到暴君,容烟身体再次略不适,这次却并不是疼痛,而是忐忑。
“先皇……他,真的复活了?”
容烟脑中闪过了昨天晚上冰窖里发生的场景,心口再次沉闷了起来。
知礼闻言,高兴地点头:“是啊娘娘!昨天夜里先皇活过来了!娘娘您再也不用相思了!娘娘您真是贵人有贵气!老天爷都在帮娘娘呢!”
本来已经死了半年多的人,突然活过来了。
那可不就是一件稀罕的事。
知礼觉得肯定是老天爷听到了娘娘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