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公公的话,容烟只是淡淡一笑,道:“苏公公倒是对皇上忠心耿耿。”
苏公公不好意思地一笑,只行了礼道:“那奴才先退下了。”
苏公公离去后,盈袖等人便上前来。
“娘娘,您宴席上想穿哪套衣服。”
容烟在屋内寻思了一圈,目光扫过了衣橱里那各种颜色,各种风格的衣裳,最后指着那套粉紫色的襦裙说道:“就那套吧,本宫喜欢。”
那套襦裙是两年前,容烟和暴君去繁城时,城主给她准备的衣裳。
当时容烟穿着这件裙子第一次给暴君献舞。
盈袖取了襦裙过来,又苦口婆心地说:“不过娘娘,您大病初愈,这春日天气最是阴凉,奴婢再给您披一件披风吧,免得着凉了。”
容烟没说什么。
午膳后,容烟又小睡了一会儿,便被盈袖伺候着梳妆打扮了。
容烟画了个淡妆,遮住了脸上的疲惫倦意,便准备过去宴会上了。
盈袖搀扶着容烟缓慢地上了撵轿。
侍卫们却抬着撵轿前往养心殿的方向去。
容烟略疑惑时,侍卫恭敬地说:“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说今晚宴席要同您一道出席,让属下们送您过去。”
容烟想到了早上苏公公的传话,淡淡地嗯一声。
随后撵轿落在了养心殿门口,苏公公已经在门口迎接,说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陛下让您进去伺候他宽衣呢。”
容烟起身下了御撵,盈袖过来搀扶却被她拒绝,她步伐有些缓慢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进了院子,上了台阶,正准备进去,就听得帝王清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让皇后在门口等朕。”
苏公公一头雾水地看看陛下,又看看容烟,略歉然:“娘娘,陛下他可能是怕您累着,所以让您在外面等着就好。”
容烟抬起头正好瞧见龙案上那正在忙活着什么的帝王,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暴君这态度,显然是故意想为难她。
她身子站的笔直,面色淡淡低头看着怀里呼呼大睡的八爷,突然有些坏心的,在它圆滚滚的小屁股上拧了一把。
“喵喵喵!小烟烟你好坏!你居然欺负爷!”八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抓耳挠腮地准备报仇,猛地瞧见了屋内的大暴君,顿时蔫了,赶紧将爪子收回来,小圆脸藏进了容烟的袖子里,只露出一个屁股在外面。
“中看不中用!”
容烟骂他。
八爷捂着耳朵哼唧唧,爷不管!爷没有听见!爷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容烟站了片刻,已经小脸几分苍白还有些许热汗。
她脚昨日才受了伤,还没有恢复,这半年身子又虚,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
苏公公眼儿尖尖的瞧见了,故意大声说道:“皇后娘娘您怎么样了?”
“本宫没事。”容烟擦了把脸上热汗,有气无力的语气,才说完,她的身子就趔趄了一下。
盈袖见了赶紧上前扶住容烟。
“陛下,外面太阳大,皇后娘娘她……”苏公公看向屋内的帝王,担忧地说道。
龙案上的君临九抬起头,那双凤眸扫过容烟苍白的小脸,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疼惜。
他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外头阴凉的天气。
外面根本没有太阳,而且容烟站在走廊上,就算有太阳也晒不到。
想到这个女人高超的演技,君临九唇角发出一声冰冷的冷呵。
这个女人又开始卖苦肉计了。
那两年,这个女人不知道用这种把戏骗了他多少次了。
“呵!”
君临九凤眸视线重新落在了奏折上,冷淡地说道:“皇后不是爱朕,怎么,难道连这会儿时间都等不了朕?”
任谁都听出来了,那话语中的冷漠。
容烟推开了盈袖搀扶的手,虚弱地笑道:“无论要臣妾等皇上多久,臣妾都愿意等。”
君临九恍惚了一下,再次冷冷地扯唇,低头继续批奏折。
他若是再信了她的鬼话,他就是个傻子!
君临九自然是有意想容烟站在门口。
只是他原本打算狠了心让她站半个时辰的念头还是动摇了。
看着女子那张惨白的小脸,君临九心情烦躁地丢下了奏折,起身道:“皇后进来伺候朕!”
容烟站得双腿麻木了,迈开步子时,险些摔跤了,她缓缓地上前,走到了帝王面前。
“皇上今日想穿哪件衣服?”她看着屏风上挂着的袍子问道。
君临九瞥见了她身上的襦裙,相关的种种回忆又浮现心头。
她在繁城跳舞惊鸿一瞥。
大晚上,他教她去草原上骑马。
她为她唱歌。
他心情不好,她哄他……
越是想着那些画面,君临九心情越是烦躁。
他随手一指,淡淡地道:“就那身。”
他指的是一身黑色的绣着五爪金龙的长袍。
容烟踮起脚尖,伸手取下来,再给男人宽衣。
她为他系腰带时,小脸就贴在了他胸口上,他一低头就嗅到了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味。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身上总是香香的。
而且是他喜欢的味道。
君临九将心中那抹旖旎的念头挥去,就见怀里的女人已经退开了,说:“好了。”
他拂袖,转身,淡淡地说:“去金銮殿!”
说罢,他大步离开了寝殿,容烟也跟在身后。
君临九已经坐在了御撵上,瞧见她慢吞吞的走出来,顿时心中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