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看着,她倒是愈发心疼起这个孩子了,偏生这孩子就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也不多说话。
骆卿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道:“若是没有我便要走了。”
她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若是那个人不愿被救、不愿自救,她出手就没多大必要了,反惹得一身臊。
她不怕麻烦,怕的是无用的麻烦。
话罢,她就要起身,那个小女娃显是慌了,伸出脏兮兮的一只小手拉住了骆卿的红衣一角。
“我……”
她就要开口,却听得那妇人一声吼。
“二丫,莫要给王妃娘娘添麻烦,你看看你……手脏兮兮的,将王妃娘娘的衣裳给搞脏了该怎么赔?平白给王妃娘娘晦气!”
身为一个母亲,竟这般嫌弃自个儿的女儿?不是说什么为母的良苦用心,为了孩子好,怕她触怒了骆卿,而是她话里话外真的全是嫌弃。
就在二丫被那妇人吓到飞快地要收回枯瘦如柴的小手时骆卿反握住了她的手。
“无碍,只是一身衣裙罢了,没什么的。”
“不行,这身衣裙那般好看。”
骆卿微讶,这是她跟这小女娃说了这般久的话后头一遭见得她显露了自个儿的喜恶。
这倒是个好现象。
可二丫却很是惶恐,说完这话飞快地看了自家母亲一眼,见她怒瞪着自个儿,忙又紧闭着嘴不开口了。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若你身上没有伤我真的要走了。”
骆卿一再暗示,不过是告诉她,若她的母亲真的待她很是不好,她是可以求助的,她愿意帮她,可万一这孩子不愿离开自个儿的父母呢?
就像她,当初也是万般不愿离开自个儿的母亲的,不单是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依靠,那也是她的母亲啊。
“我这里还有瓶伤药。”
骆卿是知道的,这妇人怀里的男娃子决计是没有伤到的,不然她早跟自个儿说了,可这妇人的身上却是有擦伤的。
“你拿着吧,我瞧着你身上也有伤,拿回去擦擦吧。”
“谢谢王妃娘娘,谢谢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真是菩萨下凡啊,解救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那妇人一瞧就是嘴巴利索的,只怕平素里骂人也利索,可这些骆卿可是管不着,她又看了眼垂着头站在一边儿的女娃,不免叮嘱了那妇人两句。
“孩子最是娇弱,本该好生爱护的,万望你明白这个理儿,若是我误会了只当是我多嘴了,莫要往心头去便好。”
那妇人看了二丫一眼,忙点头应是。
“是,是,王妃娘娘说的自是有理的,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自个儿的娃去。”
明.慧郡主已经在马车里等了许久,这会子是分外不耐了。
“既然没事就散了吧,王妃,你说是不是啊?”
“嘿,你又没忙活什么,还不给人道歉,说那些个做什么?催什么?谁不急啊?我们还刚来呢。”
眼见着新城郡主又要跟明.慧郡主杠上,骆卿忙拉住了她的手。
“新城郡主,此事好好说也就过了,没得就要这样。”
新城郡主还颇为不服气,可见着骆卿温温柔柔地瞧着她,她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作罢。
“罢了罢了。”
**郡主摆了摆手,给一边儿的贴.身丫鬟又使了个眼色,贴.身丫鬟会意,又掏出两锭银子来塞给了那妇人。
“事情就这般了了吧,王妃,你说呢?”